這間屋子雖說是四處漏風,但是因為有一堆稻草,倒是還算是暖和。

沈淮書站起來給寬哥倒酒,“寬哥,感謝你在寧市對南歌的照顧,我敬你一杯吧!”

寬哥忙客氣地說,“哪裏哪裏,她那是我兄弟的伯樂啊,何況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

兩人相視一笑,眼裏都是欣賞。

南歌曾經在和沈淮書的信上提起過寬哥,他對於寬哥還是略知一二的。

他知道寬哥曾經在南歌的堂姐遇險的時候幫過忙,對於寬哥還是多了一份感激,他對於南歌的了解,要是韓芷真的因為她出了什麼事,南歌肯定要自責一輩子的。

如今南歌又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寬哥,足以見得他對於寬哥的信任了。

酒過三巡,寬哥和沈淮書已經稱兄道弟了,“沈老弟啊,南歌還說希望能查一下柳大山來寧市幹啥的。”

沈淮書端著酒杯的手頓了一瞬,“不用查,我知道為什麼。”

寬哥對於柳大山和南歌的關係不清楚,也就不好多問,看沈淮書的臉色,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沈淮書喝著酒想著村裏的傳聞,不禁冷笑,因為南歌和柳大山的關係,他也就是聽了一耳朵,並沒有去實際打聽。

想了想,他還是轉頭和小六子耳語了幾句,小六子滿口答應了。

寬哥看在眼裏也不說話。

沈淮書交代完就繼續和寬哥喝酒,寬哥之前的兄弟都說了,又四個壯漢接替了他們,他們才過來的。

想到大家的處境都差不多,狂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沈老弟,養這麼多的弟兄,你的生財之道可以啊!”

實際上,自從肖言警告了他之後,他就收斂了很多,現在手底下的兄弟,很多都已經散了,就剩下幾個過命的交情的還跟著他。

沒有了保護費等收入,他們的房子一搬再搬,吃飯的水平都下降了不少。

沈淮書知道寬哥以前是靠收保護費過日子的,南歌也提過,現在寬哥已經收斂了,猜到寬哥的日子不好過。

“其實我還好,有點生財之道,還能負擔得起兄弟們的開銷。”沈淮書謙虛道。

寬哥咂舌,“沈老弟可以啊,這麼年輕就這麼能幹。”

他心裏其實想問一下這是什麼生財之道,但是他和寬哥實際還不熟,還是不好意思開口,隻能自己悶了幾口酒。

他沒有什麼文化,連小學都沒有正經讀過,他爸是地主,前幾就被磋磨死了,

他媽更是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一根皮帶吊死在了家門口。

他那時候還小,成分又不好,家裏就剩下自己一個人,天天被打被罵,被拉上台批鬥。

他靠著野草一樣頑強的生命力活著,透過村長家的雞,摸過支書家的雞蛋,他為了活著什麼都幹過。

村裏家家都當他是毒瘤,沒有人給他好臉色,十幾歲時,村長的兒子帶人堵了他,他雙拳難敵四手。

靠著一股狠勁,他拿著石頭砸傷了村長的兒子,趁著其他人嚇傻了的功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