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旅客都是形色匆匆,偶爾幾個鼻子靈的,看看李翠花他們,礙於寬哥他們凶神惡煞的麵相,也是不敢說話。
李翠花實在是太難受了,可能是吹多了風著了涼,也可能是太久沒有吃東西,她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寬哥看她不對勁,遞了一杯水和一塊桃酥給她。
柳大山又是本能地想去搶,今早那半個饅頭根本吃不飽,他現在還餓著呢。
寬哥瞪了他一眼,他才瑟縮地收回手。
李翠花吃完了桃酥才算是好受了一點,她回想著那香甜的味道,心裏不是個滋味。
自從韓衛南離開以後,她是再也沒有吃到過桃酥了,今早的情緒再次洶湧起來,想到家裏的柳衛東,身邊的柳大山,她不停地抹著眼淚。
看她還有力氣哭,寬哥就不再管了,反正有小弟看著,他們也跑不了。
實際上柳大山和李翠花都沒有打算跑,他們年老體弱,哪裏能逃得了。
而且這時回家的車,柳大山心裏隱隱有了猜測,這恐怕還是韓衛南找的人,想把他們送回贛南。
他的眼神裏有陰狠,等著吧,喂不熟的白眼狼,這次回去贛南,他也算找到路了,早晚好好鬧他一場。
再看看對麵哭得稀裏嘩啦的李翠花,眼神裏都是厭惡,都是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太婆,要不是她一直對韓衛南太苛刻,他又怎麼會跑得出他的掌心。
八個小時,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幾個小弟都是兢兢業業地盯著他們。
到了贛南,寬哥伸了伸懶腰,他剛才是睡了一覺,就這兩個人的慫樣,估計也是不敢逃。
何況還有弟兄看著呢,他是一點不擔心的。
南歌的交代是送回贛南柳家村,下車後,寬哥四處張望了一下,幾個人把兩人拉到車站外。
柳大山戰戰兢兢地問,“這都到贛南了,就不勞煩你們送了,我們自己回家就行。”
寬哥又是冷笑,他倒是想得很明白啊,現在甜死我漸漸暗了下來。
他交代了幾個弟兄看著兩個人,自己去了南歌交代的地方。
這地方七曲八拐的,不是本地人根本找不到,寬哥靠在自己的臉,找了個人帶路,才找到。
敲了半天門,一個小夥子過來開門,看見寬哥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你是誰?”
寬哥露出自以為和善的笑容,“你是小六子嗎?我找沈淮書,你和他說,是南歌讓我來的。”
小六子皺眉,但是聽見南歌的名字,還是謹慎地關上門跑進了屋裏。
很快一個身材消瘦的少年打開大門,看著寬哥問道,“我是沈淮書,你找我什麼事?”
寬哥仔細看了看,和南歌說的樣子基本一致,伸手從懷裏掏出南歌親手寫的信交給他,“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她親手寫的,我也不知道寫的什麼。”
南歌昨天晚上寫好了信讓寬哥帶個沈淮書,沈淮書現在在贛南也算是地頭蛇了,她在心裏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