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張素芬一早起床頭痛欲裂,她對昨天的事情有些模糊的印象,但是具體說了什麼已經忘記了。

柳衛南察覺到她起床了,倒了杯水送了進來,昨夜張素芬夜裏又折騰了幾次,一會要喝水,一會又拉著他說胡話,好在是年三十,要守夜,他都還沒有睡下。

看張素芬手指揉著太陽穴,問道,“是不是頭疼了啊,讓你少喝一點,怎麼勸也不聽,我也是拿你沒有辦法,快喝點熱水。”

張素芬接過水杯一飲而盡,才感覺冒煙的嗓子好了一點,低聲說道,“嗯,頭疼的厲害,昨天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柳衛南上前替她揉著頭,張素芬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柳衛南疼得噝了一聲,張素芬嚇了一跳,忙坐起身來,“怎麼了?”

柳衛南沒好氣的說,“你該不會是忘了吧,昨夜咬了我兩口,都咬出血了!”

張素芬一臉懵的看著他,“不可能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啊。”

柳衛南揭開衣服給她看,果然是在肩膀上有一個紅腫的牙印,還有淺淺的疤痕印,可以看出昨夜的慘狀。

張素芬皺眉扶額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幹過這個事情,“我不知道啊,那我為什麼咬你?”

柳衛南想到夜裏她的狠勁,後槽牙都咬緊了,“非說做夢夢見我在南京勾搭別人,上來就咬。”

張素芬滿臉歉意,“那我給你抹點藥膏吧,看起來挺嚴重的啊。”

柳衛南又看看肩上的牙印,搖頭道,“沒事,隻要你心裏能舒服些,留個疤也好。”

張素芬聽見這話,不知道是酒意沒退,還是本性覺醒,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對著紅腫的牙印狠狠的戳了一下。

柳衛南疼得呲牙,咬牙看看張素芬,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可是解了恨了?”

張素芬捂嘴笑了起來,像隻偷吃的小倉鼠,笑著點頭。

柳衛南忽然一點氣也沒有了,牽過她的手,拉她靠在肩膀上,繼續給她按摩著頭皮。

“孩子們呢?”張素芬問道。

“那幾個皮猴子哪能安心在家待著啊,早就跑去玩去了,不知道去誰家串門討糖吃去了。”柳衛南輕輕的回答。

張素芬安心靠在柳衛南肩上,“初八就走了,去那邊住在哪?吃飯可是要自己做?”

“已經安排好宿舍了,那邊運輸隊人多,有食堂的。”柳衛南也一句句回答,隻想讓她安心。

“嗯,那就好,給你帶點牛肉醬臘肉什麼的,到了運輸隊也給同事分點,讓他們多照顧你些。”張素芬一一盤算著。

柳衛南輕柔的按著她的頭,“嗯,少帶些就行,你別太擔心了,都是好相處的人。”

“嗯,”張素芬答應著,嘴裏還在說著,“還有衣服,省城天氣好像更熱一些,一去就是一年,四季的衣服都要帶,夏天的衣服也來不及給你多做幾身。”

柳衛南搖頭,“那用得著啊,我有兩件換洗的就成了。”

“你忙起來哪有時間洗衣服,夏天那個溫度,衣服還不得穿餿了,等我在家給你做好,暑假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