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所料,那位氣呼呼的,敢對當代影帝大呼小叫的,就是白曉生的姐姐。
白曉生的父親病重,想在臨終前見白曉生最後一麵,但白曉生記恨父親從小醉酒便鞭打他,讓他一直活在了陰影中。
時至今日,白曉生也無法徹底從那段黯淡的時光中擺脫。
“我永遠不會回去!”
幼年的白曉生一臉決絕地站在家門口,仿佛他跨出了這道門,他就能擺脫父親的家暴。
“你是…我的兒子,你必須…聽我的話!”
白曉棠爛醉如泥,整個人毫無優雅可言地倒在沙發上,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地睡著了。
幼小的白曉生顯然沒有注意到父親早已進入夢鄉,他還沉浸在即將擺脫父親的喜悅中,臉上露出一個孩子對待敵人的憤怒。
“我不會原諒你的,你每次喝醉酒就拉著我哭喊,把我的衣服都弄髒了。然後你也不給我洗衣服,你知道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怎麼說我嗎?”
白曉生越想越氣,小臉上一副要哭的表情,
“他們都說我爸媽是個邋遢的人,所以生出來的小孩也不講衛生,都不跟我玩。”
白曉生越說越氣,聲音逐漸顫抖,帶著哭腔。一個小孩能有什麼自製力呢?於是白曉生便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走向早已進入夢鄉的白曉棠,靠在白曉棠的環抱裏,順勢把哭出的眼淚鼻涕抹在白曉棠那精致的法國定製白西服上,然後也進入了夢鄉。
於是,白曉生第二天上學遲到了。
“父子倆都這麼不靠譜,我也是第一次見。”白曉生的老師扶了扶眼鏡,一臉鄙夷地看著兩個低頭悻悻的人。白曉棠伸手拉了拉自己的領帶,發現上麵黏糊糊的,心裏頓時有不好的預感。
白曉生倒是很認真積極地認錯,
“老師,今天上學遲到跟我爸爸沒關係,我爸爸每天工作到很晚,我很心疼他。我們以前都是媽媽叫我們起床的,但是現在我是男子漢了,我叫爸爸起床,但是我把鬧鍾定錯了,所以遲到了。老師,對不起,我爸爸真的不是故意要送我上學遲到的。”
老師自知白曉生的性子,便深感白曉生的不幸,於是便憐愛地說,“老師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沒關係的,快進去上課吧。”
白曉生便逃命似的跑到了教室,唯恐白曉棠的雙手會把他提起來。
老師想起白曉生說的種種 ,歎氣道,“白曉生他爸,你也是多大個人了。平時對孩子也要注意些,孩子這麼小,還要照顧你,你平時也要多關注下他,我覺得白曉生是個很好的孩子。”
白曉棠聽見這話,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手卻一直尷尬的放在胸口,遲遲沒有放下來。
“其實這孩子在學校人緣也很好,小朋友們都說和他玩很開心。但是最近白曉生總是悶悶不樂的,家長也要及時關注孩子情緒變化,這個年齡階段的孩子總是要多想的,孩子他爸,最好找個合適的時間解釋一下吧,或許孩子心裏就開朗了。”
白曉棠隻是連聲道是,告別完後便飛快地來到洗手間,結果發現那坨淡黃色的液體已經凝固了,自己剛穿上沒臭美兩天的大師西服,就這麼糟蹋了。頓時悶悶不樂,“哼!我也要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