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仁不想帶著這麼重的東西走,讓兩條狗銜著走也不太方便,就在他一籌莫展為難時,兩個獵人打扮的男子突然出現。其中一人見徐國仁穿著打扮奇怪,而且身邊還有兩條大狗,有些謹慎的問道:“年輕人,你是什麼人?在這裏幹什麼?”
徐國仁前世就是安徽人,獵人說地道安徽話雖然不是普通話,他卻聽得懂的,連忙用方言道:“大哥,我在山裏迷了路,正找出路呢。”
聽徐國仁說話和他們口音差不多,兩個獵人放鬆了警惕性,另外一人突然驚喜的指著徐國仁身旁的獵物道:“大哥,快看,是野山羊和果子狸咧!”
兩個獵人是兄弟倆,聽的弟弟這麼一說,年長一些連忙看了看,驚訝的問徐國仁道:“小兄弟,這些都是你打的?”
“是啊,我的兩條獵犬打的。”徐國仁揉了揉大黑和大黃,安撫了下它們,以防它們暴起傷人。
“你這兩條狗長的真壯,這麼大的獵狗,野狼也怕啊。”年長的獵人羨慕的看了看兩條軍犬,自我介紹道:“小兄弟,我叫牛大豐,這是我弟弟牛二豐,我們牛家村的獵人,專門上山打獵的。
我告訴你呀,這野山羊和果子狸可都是好東西啊,能賣好多錢的。”
叫牛二豐的年輕人也在一旁跟著點頭,從他們說這番話,就能看出,這是兩個淳樸的山民,他們背著弓箭等武器,又知道這些獵物的貴重,卻並未見利起異,足以證明他們的善良和淳樸。
徐國仁站了起來道:“是嗎?我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多謝你們告知啊,小弟姓徐名國仁,正打算出山,不知道兩位兄弟能否帶我走出去?我願意把這些獵物送給你們。”
其實沒有他們的引路,徐國仁也能靠著和基地車的聯係,在徐薇的指引下找到那個村落。
但是,這兩個人自稱是牛家村的人,聯想到那個村落應該就是牛家村,又見兩人非常老實淳樸,徐國仁決定和他們一起去,這樣也能打聽下牛家村和這周圍的情況,畢竟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有倆熟人也好方便自己搞錢。
“徐兄弟說這話就是看不起我們牛家村的人了,你迷路了,我們帶你走出去,東西我們是不會要的。”牛大豐說完,兩兄弟就上前幫忙扛拎著獵物帶徐國仁朝自家村子方向走去。
。
通過一路上和牛家兄弟的交談徐國仁得知了一些有關於這裏的信息,這個牛家村是世代生活在大別山下的一個普通小山村,最開始的時候規模並不大,隻有一戶人,時至今日已經有大約四五十戶,一百多口人。
本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本性,村裏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人會打獵,加上村民們在山腳下的一片丘陵地帶開墾了些荒地,所以日子還算過得去。
但自從滿清末期到民國建立的亂期間,距離牛家村約二十多裏外的鎮子上大地主郭扒皮帶著人來到村裏,給這個與世無爭的村子定下了極重的稅賦。
加上戰亂年代,土匪橫行,牛家村村民們的生活已經大不如前。
“郭扒皮怎麼如此橫行霸道?他又不是政府官員,憑什麼收牛家村的稅賦?牛家村的村民不能報官嗎?”徐國仁聽著牛家兄弟說著郭扒皮的種種惡行,忍不住憤慨道。
牛大豐扛著野山羊歎了口氣道:“沒用的,郭扒皮的妹夫在縣城裏當官,如今他的兒子聽說也到縣裏當了保安隊長,我們哪敢去報官告他哦,就是去了也沒用,搞不好還會把自己的性命搭上。”
徐國仁默然,官官相護曆來有之,而且在如今這個風雨飄搖,社會極其不穩定的舊社會,就算南京的國民政府有心治理,那也是山高皇帝遠,鞭長莫及啊。
更何況,如今的國民政府已經被資本主義家和江浙財閥們所把持,地主老財土豪劣紳更是他們維護統治的底層根基,他們豈會自毀長城?
雖說不見得所有的地主老財土豪劣紳都是惡貫滿盈之輩,但不可否認絕大部分都是汲取廣大貧苦民眾勞動人民血汗的寄生蟲。
人類文明發展到今天,擁有四萬萬人口的中華民族絕大部分民眾都還在處於被土豪劣紳剝削壓榨的水深火熱困苦生活當中。
這對於徐國仁這麼一個後世人來說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在21世紀雖說不見得真正能夠做到人人平等,徹底消除階級等級的存在。
但至少絕大部分普通農民都能擁有了自己的土地,不用再被地主老財、土豪劣紳層層剝削和壓榨。
什麼是好生活?好生活就是絕大部分人都基本脫離了貧困,有衣穿,有飯吃,有書讀,生活水平日益提高,這就是好。
至於貧富差距那肯定是會有的,這是人類曆史發展所必然存在的一個法則。
不過這些徐國仁眼下卻顧不上了,當務之急,是先搞到十萬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