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希希暈暈乎乎，被冀明月這裏戳戳，那裏碰碰。
看著銅鏡中被金紅兩色簇擁起來的自己，她的心砰砰直跳。
抗拒嗎？
並沒有。
她隻是緊張，隻是不解。
她不明白寒陽為什麼這麼急。
他們還沒有飛升，還沒有打破循環，他們完全可以將結為道侶的儀式往後放。
可是寒陽卻很急，他火急火燎的準備好了一切，在她達到化神巔峰出關的第三天，就要和她結為道侶。
他甚至沒有提前透露給她一點點。
他在害怕什麼？
懷揣著這樣的疑問，大紅的蓋頭遮蓋了她的視線。
她被冀明月攙扶出了門。
接下來的一切，就如同寒陽在輪回仙境中的幻境一般，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最終，在魔族大殿，他們許下攜手共進，相伴餘生的諾言。
寒陽終於如願以償。
一個月後，寒陽將魔界的一切都安頓妥當，他終於決定從舒適圈離開，和向希希一起飛升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是他賺了，就算失敗，也無憾了。
寒陽和向希希拜別了所有故人，聯袂來到引蒼山。
這座連通輪回仙境，最貼近上界的山峰，依舊雲霧繚繞。
在禁飛限製下，寒陽牽著向希希的手，一步一步向著引蒼山山頂而去。
引蒼山太高了，靠人力攀爬，哪怕他們兩個是化神巔峰，晝夜趕路，也爬了足足半個多月。
引蒼山的山頂，是一大片荒蕪的空地。
看著近在咫尺的天空，寒陽握緊了身側向希希的手。
“希希，你怕嗎？如果怕，我們就不試了。”
“循環打不打破又有什麼要緊，白月梨已經被控製起來了，循環不會再次開啟。”
“我們隻要保著她的命，就可以過上平凡的日子，我們可以像普通夫妻一樣，我們什麼都不用管，我們憑什麼要背負這麼多……”
寒陽的聲音越說越小，說到最後已經沒有聲音了。
向希希愣住了。
她抬起頭，看向身側目光有些呆滯的寒陽，麵色古怪。
她不理解寒陽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
他為了打破循環，一次次撞的頭破血流。
為了打破循環，他苦心經營，算計一切，什麼都做的出來。
他的本心，已經在這樣的執念裏變質。
可以說，他活著，就是為了打破循環。
現在，方向已經明確指給他們，他們隻要踏出那一步，循環就打破了。
他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
她撫上寒陽的眉眼，很是不解。
“阿陽，你怎麼了？”
“為什麼要怕？這不是我們的最終目標嗎？”
“我們為此付出了這麼多，就差這臨門一腳，為什麼現在要放棄呢？”
她話音剛落，就被寒陽緊緊擁入懷中。
“希希，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失敗了呢？”
“希希，我不想再次失去你……”
說到最後，寒陽的聲音裏已經帶了哽咽的哭腔。
向希希愣住了，這是她從未設想過的原因。
“這就是你火急火燎和我結為道侶的原因嗎？”
她口中喃喃自語，從寒陽懷中掙脫出來，直視寒陽的眼睛。
“寒陽，看著我。”
“我們不會失敗，我們肯定會成功。”
“我們身後不止是我們自己，還有被循環困住數萬年的萬千生靈，還有拚盡全力想要解救我們的前輩。”
“他們被操控了太久太久，他們在等我們給他們開辟未來。”
“他們付出一切，不惜溝通其他世界，就為了幫助我們，他們在上界等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