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聶小風跪在地上艱難的動了下身子,全身如千刀萬剮般疼痛,地上的泥土夾著稻草貼滿了傷口,稍微一動身,傷口的裂痕處就開始互相摩擦,讓泥土和稻草掉落,遠看根本看不出來附在地上的是個人。
不過這倒也正常,聶小風作惡一輩子終於栽了個大跟頭,說是對家不如說全朝廷都恨不得親自來牢中往她身上吐兩口吐沫解解氣,上到欺負老人下到虐待兒童,她什麼沒有幹過。
用讀書人的話來說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更何況這還是個女子,一想到自己做對了半天的人居然是個女子就恨的牙癢癢。
但是他們又不敢做的太放肆,隻能偷偷對牢獄安排兩句,你一句我一句,原本隻是關個幾年變成了牢中虐死。
獄頭穩步端了碗酒走了進來,瞧見聶小風如此慘樣,不由地哈哈一笑:“聶丞相,啊不,應該叫聶姑娘,你說你何必呢,好好的女子就該待在家中相夫教子,怎麼敢上朝廷惹出這麼些麻煩事。”
聶小風啐了口吐沫,聲音嘶啞道:“狗屁道理。”
說罷,臉部又是一陣劇痛,該死的狗東西,就知道落井下石,等老子出來有你好看的。
“哈哈哈,不過我也挺佩服你的,一個女子在朝廷耀武揚威這麼些年,把那些人搞的人心惶惶,當真是個奇女子,可惜了了啊。”
獄頭端著碗來到了聶小風麵前,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微黯的燭光跳躍著,勉強才看清她的容貌,原本清秀的臉已是麵目全非,雙目渾濁的看著他。
“知道這是什麼嗎?”聶小風將目光轉移到這碗酒上,雖是碗酒卻帶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你怎麼敢?”聶小風聞到味道反應劇烈的甩了下身子,全身的骨頭吱吱作響,到底沒能掙脫開獄頭的手。
“閻王要你三更死,哪敢叫你留五更,你知道的,擾亂朝廷,欺瞞君上,他怎麼會留你一條命,到底是可惜了啊,二十三芳齡的女子因是與姐妹嘮家常的年紀,也是男子也是大展宏圖的年紀,怪隻怪你太鋒芒畢露了啊。如此,他也不敢留你。”獄頭搖了搖頭,似裝遺憾的道,酒倒是一分都沒撒出來。
聶小風拚命扭動身子想離這碗酒遠點,她還不想死,她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沒有做完。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唔……”還未說完,獄頭擰著她的下巴強行把酒灌了下去,,也不知道是酒的烈還是毒藥的刺喉,喉嚨像刀燒般難忍,一直竄到腹部,隨著腹部的劇烈疼痛,聶小風也慢慢失去意識。
這一瞬間以前作的惡如同走馬觀花般在眼前浮現,因為打碎她的杯子被打的全身骨斷的名妓,因為擋了她的路被一腳踹死的流浪漢,還有偷窺她沐浴的太子……嗬……這也是罪有應得。
聶小風的意識漸漸模糊,目光濕潤,這也是她第一次哭,她後悔了,不過後悔的不是她的作惡多端,而是沒有隱藏自己的鋒芒招了太多人的恨。
等著聶小風的身體漸漸冰涼,獄頭嫌棄的把屍體甩在一邊,一如他來時一樣匆匆離開,聶小風像個破布一樣躺在地上,天也開始亮起,初晨的陽光撒在聶小風的身體上,渡起一層光輝。
“唔……不要,不要……放開我!”聶小風劇烈的掙紮,驀然醒來,眼下一片漆黑,明明空若無物卻覺得前方有人盯著她,讓她難以自在。
“這就是地獄嗎?”聶小風震驚的看著眼前,慢慢的爬起來,全身的疼痛仿佛虛幻般消失不見,似是覺得不對勁,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小小的手出現在他的眼前:“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輪回界。”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震的聶小風耳朵一痛。
“輪回界?我怎麼會在這?”聶小風揉揉耳朵,四處張望尋覓聲音從哪裏傳來。
“輪回界,顧名思義就是重新開始的地方,你一生作惡多端,不知為何竟還有人替你求情,讓你再次輪回,完成自己的任務。”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聶小風心裏泛起驚濤駭浪。
“這麼說,我還能回去?”聶小風急切的問道。
“是的,你得回去,完成自己的任務,隻有任務完成了,你才能永遠活下去不然我將收回你所有的一切,為了幫助你完成任務我會給你重塑肉體,讓你回到你該來的地方。”
“我……什麼任務?”
“這你得自己發現,行了,我要開始給你重塑身體了,會很痛你要忍著點,忍不過去就不會再輪回了。”那人不耐的道。
聶小風還在震驚中突覺得身體被周遭的空氣劇烈碾壓,像是被戳穿了四肢百骸,甚至能覺得涼風在身體四周肆虐,凡是所到之處都能感覺到刺骨的冰寒。
聶小風咬咬牙,這點痛如果可以讓自己回去不算什麼,還未有自己在牢獄中痛,轉移注意力,轉移注意力,好好想想自己的任務是什麼。
隨著大腦劇烈衝擊下,聶小風咳嗽起來:“咳咳……咳咳。”
“大少爺!大少爺!你醒了嗎?大少爺?”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著急的哭喊。
“行了行了,我還沒死呢哭什麼喪啊?”聶小風耳朵被這哭喊震的突突疼,她沙啞著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