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婉走近太極圖。兩尺高的黑白兩色台階,有村戲台大小,在目光所及的繁華綠草之中格外顯眼,絲毫沒有淪為陳舊古跡的青苔。太極圖兩步之外是幹裂的泥土,茵茵綠草刻意避開這裏。

“陷阱是為了保護這裏,這裏有什麼值得覬覦的?”

梁婉分析道。

小魚目力所及,能見到百米外枝葉上的脈絡。從來的地方看向周圍,山石散置,隻有太極和來的門懸立,與周遭自然景物違和。於是說:“這扇門,看來是為了防止我們這樣,有意識的外來者。別大意,可能有別的陷阱。”

話音剛落,兩丈高的白鶴不知從哪裏疾馳而來。

白羽紅頂,翅翼融入地平線,漆黑如墨的眼睛倒映出兩人的身影。

高傲的白鶴在兩人頭頂扇動翅膀,並未降落,似乎審視著兩人。

梁婉鬢間發絲被白鶴的翅膀帶起的風攪動,衣袍獵獵作舞。

不知何時,眼前閃過小魚白閃閃的飄帶——他迎向白鶴,語氣不卑不亢。

“誤入此地,實乃無心之失。希望閣下不要見怪,我們初來乍到,禮貌不周。”

沒有得到回應,梁婉說:“白鶴,你知道怎麼離開這裏嗎?”

“嘰喲!嘰喲!”

鶴鳴聲驟然響起在兩人耳畔,仿佛呼朋引伴,給兩人下了戰帖。

小魚並沒有拿他的雙刃劍,直接在空中和白鶴對峙上了。

雙方都在試探彼此。

梁婉見白鶴並未回答它的問題,眼神中多了一份探究。

這裏的妖怪白長體型,不長腦子?

露臉之前,這白鶴指不定在哪裏蹲她們,伺機下手。

她把視角移到太極上麵,注意到白鶴並不在兩人斜前方,而是守護著這個太極入口。守門人已經到了,那這個遊戲bug怎麼來的也會清晰。她可不想為區區遊戲搭上生命。隻要是一點線索都不會放過。

玩家消失點,太極有一瞬間,黑白交融成漩渦。在她看來這就是個傳送點,就是不知道啟動機製。

她單膝跪地,手掌按下太極中心,一直加熱到能夠灼燒穿透鐵的溫度。

白鶴對她的行為不滿,麵對江逾明的長長的黃嘴,竟然轉到背後,和梁婉抬起頭對視上。

霎那間,就像踩中陷阱的動物,戰栗感爬上背。

梁婉說:“這是機械鶴,你看它的眼睛,哪隻白鶴跟貓頭鷹一樣,能朝後轉?”

梁婉視力向來好,是腦袋還是脖子轉,不可能看錯!

去動物園裏,大型肉食動物也沒有這種殺意啊!梁婉迅速後退一步,認定有人操縱。

少年矯健的身影在空中,和白鶴周旋。

聽到梁婉的聲音,白鶴身上羽毛化作尖銳的暗器,如同細密斜織的雨絲,朝太極圖射去,隻有接觸到太極平台的瞬間,才看清楚寒光殘影。

梁婉灼燒時,隻能撼動這個入口的縫隙,力量太過於微弱。凝神靜氣地發力,忽然被偷襲打斷。

刺骨的涼意蔓延開來。

梁婉根本來不及還手,抬頭間並未躲避。隻見落下的羽毛針,觸及太極平台,被彈開落到地上,如同冰雪融化一般消失。

更像是被泥土吸收。

這讓她霎那間想起,消失在太極當中的人們。

梁婉茫然抬起頭,隻見江逾明擋在她身前,無懼凜冽殺意,格擋開羽毛之後,轉守為攻,往白鶴緊身而去。

梁婉摸了下右肩,被羽毛劃過後,衣服撕開口子,和鮮血沾到一起,她卻並未察覺,目光追隨著小魚身影。

心中除了對局勢緊張的擔憂,就是希望小魚能贏。她不敢亂動,不想拖累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