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我是誰?”
蜜思婷向前走了幾步,她身邊站著的兩個騎士摁住了她的肩膀。
蜜思婷止住腳步,她恨恨地看著我。
“就是因為你,我未出世的孩子才沒有父親!”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不再理會這個瘋子,轉頭向人群大喊道。
“你們中到底誰是醫生!”
“我是!”
有個人舉起了手,我順著聲音源頭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個穿著樸素,憨態可掬的人。
我跑到醫生麵前,抓著他的手直接鑽進了小巷子。
巷子中,看到我出現的那刻,安德烈臉上劃過一絲喜悅,但在看到我身後的醫生後,他立馬恢複平靜。
醫生上前一步,借著月光,他看清了靠牆坐著的人的長相。
“騎士長?你怎麼這副模樣?”
我催促他道。
“別廢話了,你快給他止血!”
“哦,哦!”
醫生笨拙地蹲下身,他先查看了一番安德烈的傷勢,之後從醫藥箱中翻出一捆繃帶和裝著不知名液體的鐵瓶。
我有些不放心,畢竟是一百多年前,這個期間庸醫遍地。
我伸手摁住醫生傾倒鐵瓶中液體的手。
趁醫生愣神之際,我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鐵瓶。
我將鐵瓶湊到鼻尖,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直衝鼻腔。
“沒事了,你倒吧。”
醫生手腳緩慢地傾斜鐵瓶。
我心中煩躁,又重新奪回鐵瓶,將醫生從安德烈身邊擠開。
“你太磨蹭了,我來。”
三下五除二,我就將安德烈的傷口處理好了。
巷子外的人聲依舊鼎沸,我隱隱約約聽見幾個鎮民在高聲議論。
“蜜思婷平時既愛花又護草,實在不像會殺人的人呀!”
“誰知道,反正是希莎修女指認她殺了希斯卡神父,教會的人審問過她,她也承認了。”
“嗨!她馬上就要被燒死了,聽說她還懷著孩子,好像是維特的。”
……
蜜思婷,希斯卡神父,孩子,維特?
我的腦海中突然出現蜜思婷因憤怒而扭曲的麵孔……
“就是因為你,我的孩子才沒有父親!”
因為我……維特。
我皺起眉頭。
安德烈的臉色漸漸有了血色,他虛弱地問我。
“怎麼了?這副表情……”
“你聽到了外麵的人在說什麼吧。”
安德烈轉頭看向醫生。
“你走吧,治療費我明天結給你。”
醫生點點頭,邁著大步往巷子外走。
“你等等!我有錢!”
我走到醫生麵前,從衣兜中掏出一枚銀幣。
我一邊將銀幣塞進醫生藥箱中,一邊小聲說。
“給我點安眠藥。”
醫生從藥箱中翻出一個小瓶,我一把將它握在手中。
“走吧。”
醫生迅速離開小巷子。
我重新走回安德烈身邊,安德烈抬頭盯著我的雙眼。
“他們誤會了蜜思婷。”
我語重心長地說。
“沒錯……傑斯卡神父是你,不,是我們殺的。”
安德烈沉默不語。
我低頭看著地麵,安德烈說。
“這是我的罪孽,我該去承擔。”
我表情複雜地看了安德烈好一會兒,說。
“我們抱一下吧。”
安德烈點頭,我蹲下身,將頭埋入安德烈帶著濃重血腥味的懷抱中。
我悄悄地將醫生給的安眠藥含在嘴中。
安德烈放開我的瞬間,我吻了他,並將藥片推進安德烈的嘴中。
“唔!”
安德烈猛地一咽。
我將他重新推靠在牆上,他瞪大雙眼,驚訝地看著我。
“艾麗莎!”
我對安德烈扯出一抹悲涼的微笑。
“一切由我而起,就由我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