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睜開雙眼,看到麵前站了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我驚恐大喊。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男人手持巨斧,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中不住發出咯咯的怪笑聲。
我想掙紮,卻發現整個人被綁在凳子上,借著月光,我看到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
男人沒有說話,他一邊笑,一邊高高舉起鏽跡斑斑的巨斧。
他是殺手,一個可怕屠夫。
“不不,不要殺我!我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可以!”
屠夫停下動作,他向前走了兩步。
窗外的月光明亮,借著光芒,我看清了他的臉。這張臉特別浮腫,像是人死後被泡在水中兩個星期左右的模樣,毫無生氣。
這讓我懷疑對麵站著的屠夫根本不是活人。
屠夫放下巨斧,他將左臉湊到我的嘴唇前。
“親吻我。”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定睛一看,他的耳朵上有著巨大的豁口,那豁口上殘留著新鮮的血液,還有一團貌似蛆蟲的肉球。
我強忍惡心,閉著眼親吻了他的臉龐。
那怪笑聲又響了起來,我咧開嘴角想要附和,卻發現自己麵部緊繃,根本做不出微笑的表情。
麵前的屠夫在看到我難看表情的瞬間臉色大變。
他甩起握著斧頭的手,一時間,鮮血四溢,室內的地板被血液染上鮮豔的紅色。
嘭的一聲,我的頭顱滾到屠夫肥胖的腳前。
窗外的天空,突然劈出一道白色的閃電,光芒之下,我看到凳子上失去頭顱的半具屍體!
很快,我的意識深陷黑暗之中。
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處於一間裝飾簡樸的房間中,我顫抖著雙手,把它們放在我的脖頸上。
“呼,呼!我沒死!我沒死!”我激動地大喊起來,短暫的喜悅過後,我倒在床上,開始整理腦中的思緒。
我叫安琪,是一位馬戲團老板,就在昨晚,我發現化妝間內藏著一扇門,通過那扇門,我來到地下室。
地下室的東南角,有一扇奇怪的門。
門上畫著一隻巨大的獨眼,它幾乎占據了全部門身。
眼睛的主體是由純白色和紅色的油漆繪製,再往近看,它的眼瞼上下分別有三根睫毛,眼球中間點綴著神秘的黑色。
視線下移,我發現它的眼眶中盛有一汪血色。
我恍然大悟,這是新卡納斯之眼!舊卡納斯之眼,代表著神聖和不容侵犯。
但在邪教——新卡納斯教的影響下,這個符號已經變成了邪惡和瘋狂的象征。
而那抹血淚,就是區分新舊卡納斯教的關鍵。
有血淚的是新卡納斯教,沒有血淚的是舊卡納斯教。
我看到一隻黑貓從我眼前跑過。
“喵,喵。”
我模仿貓叫聲呼喚貓咪,四周寂靜,除了風,沒有任何人和動物回應我。
哢噠一聲,麵前的門忽然打開,我抬頭,看到門內一望無際的黑暗。
那裏麵很空曠,充滿神秘和詭異的氣息。
我抬手,想把那扇門合上。
突然,一陣強風吹過,我失去重心,跌入門中。
倒地的一瞬間,我的全身被血紅的樹枝纏繞。
我奮力掙紮。
當樹枝覆蓋到我最後一寸皮膚時,我聽到遠方傳來一道冰冷的低吟。
“新的祭品,我很喜歡......”
祭品?什麼祭品?
我從樹枝的空隙中中伸出左手,卻被它的尖刺捅穿掌心,劇烈的疼痛讓我五官扭曲,緊接著,我痛叫一聲,歪頭暈了過去。
之後,我就見到了那醜陋的屠夫,又來到這個房間。
被屠夫殺害的場景就像一場夢,但又特別真實。
我靜下心,開始審視著左掌中印著新卡納斯眼的圖案。
“這是......”
猛然間,我想起在失去意識之前聽到的那聲低吟。
新的祭品。
我是祭品?要獻祭給誰的祭品?
那個血腥屠夫的模樣突然在我腦中閃現。
是不是獻祭給他的?那個屠夫是個狂亂的教徒?
我不能再把自己置於那種境地。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再讓屠夫砍掉我的頭。”
我快走幾步立在房門前。
當我的手覆上門把時,它突然開始自轉。
有人要從外麵進來!
會不會是那個屠夫?!
刹那間,我的呼吸變得非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