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沒有太陽卻十分悶熱,大清早一陣風都沒有,天空就像一個罩子,有些讓人喘不過氣的壓抑。
最後一聲尖叫劃過了天空,惹得一群烏鴉從大樹上盡數飛走。
奇怪的是,一聲尖叫後一切迅速歸於平靜,甚至有種從未發生過的幻覺。
白嬌揉著脹痛的太陽穴起身,身旁是依舊在沉睡的陸寒,看著微微皺著眉頭的美男子,她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劇烈的疼痛告訴自己,昨晚是真的把皇上給睡了!
昨晚的一切迅速在大腦中過了一遍,白嬌得出一個結論,自己這回怕是真的死定了。
白嬌輕輕起身,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迅速逃離案發現場。
她前腳剛走,陸寒原本閉著的眼睛猛然睜開,眼神清亮,哪裏有半分熟睡的樣子。
昨夜,長期禁欲的他得到了極大的疏解,再加上那女人花樣極多,他甚至有些想將她禁錮在身邊。
“老陳。”陸寒一邊起身,一邊喚來陳公公伺候自己洗漱。
“那邊怎麼樣?”
陳公公捂嘴偷笑道,“她今兒個天還沒亮就發現了不對勁,卷著鋪蓋躲華鎣宮去了,這會兒都還未曾露麵。”
“好,繼續盯著,這下應該能消停一陣子了。”
“那白嬌?”陳公公接著問道。
陸寒看著遠處的假山思索片刻,似乎想起了昨夜麵色酡紅,大著舌頭說出堅決不謀殺親夫的小女子,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後突然殺意迸發。
當年母妃陷入了那個男人的溫柔陷阱,執意跟著男人來到宮中,最後落下個慘死後宮的命運。
情愛什麼的,都做不得數。
陸寒從小就知道,命運隻有握在自己手中才牢靠,任何的漏洞都不能留。
“可殺。”
“可白丞相那……”陳公公在一旁輕聲提醒道。
“不必在意。”說完話,陸寒袖子一拂,上朝去了。
陳公公行動力極強,很快便叫了三五個人就往秀女宮走去。
來到秀女宮,直接往白嬌房間裏走,其他秀女們看著這陣仗議論紛紛。
“這白嬌定是昨夜侍寢作死,今日便惹來殺身之禍。”
“還說白嬌呢,人家丞相之女都如此,多想想咱們自己吧。”
“不行,我要趕緊給家裏寫信,飛黃騰達不要也罷,我寧願去當個宮女。”
“是啊,活命要緊。”
說到這,秀女們麵麵相覷,紛紛回到自己房間寫信的寫信,收拾行囊的收拾行囊,盤點財物的盤點財物。
陳公公帶著幾人一腳踢開白嬌的房間,空無一人,臥榻上整整齊齊的放著昨夜侍寢的衣裙,還有一封信,麵上寫著皇上親啟。
看著人去樓空的房間,陳公公瞬間傻了眼,覺得自己腦仁隱隱作痛,“掘地三尺也要給雜家把這人找出來!”
“是!”
陳公公帶著幾人一路小跑前去複命,顫顫巍巍地將白嬌的信呈上,本以為會惹來皇上的雷霆震怒。
沒想到陸寒看到白嬌留給他的信,信上隻寫了四個大字,“皇上饒命。”
他不怒反笑,眼中透出些許玩味,有意思,難道是知道自己小命不保提前跑了。
這白嬌倒是比想象中聰明,他倒要看看這女人究竟能藏多久。
入夜,陸寒宣了白丞相進宮,白相一麵聖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跪得和白嬌一樣實誠,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