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臣淮和夜嵐對視一眼,也毫不猶豫跟上。
留在原地的沈家眾人,等人走遠了,這才敢罵罵咧咧。
“我呸,什麼鳳家大小姐,不給我們這些附庸的家族做主就算了,還在這說些風涼話。”
“我看啊,她就是嫉妒凝兒!”
“她若不是鳳家嫡係大小姐,指定比不上沈凝一根手指頭。”
“……”
眾人滿腔不忿。全然沒有注意到站在角落處,身穿著普通弟子的人,幽暗的目光閃過一抹淺藍,緩緩倒退著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
與此同時。已經回到客棧的鳳琴一行人。
才剛剛坐下。
鳳臣淮就有些忍不住好奇問道:“小琴兒,你知道真凶?”
疑問的語調,卻充滿篤定的意味。鳳琴也沒想著瞞他,坦然點頭:“我知道,就是桑蘊!”
鳳臣淮還沒反應。
夜嵐“騰”地就站起身來,神情有些激動,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
他是想問“你是不是還在意桑蘊”,但是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好像也沒有那個立場去問這樣的問題。
隻能怏怏坐下,跟個大狗狗似的,生著悶氣兒。
看得鳳琴失笑,也懶得逗他,隨口解釋道:“桑蘊如何,我並不在意。在他膽敢在鳳家對我下手的時候,他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要麼亡命天涯,要麼追殺至死,再無其餘之路可選。
很多事情,不是一句抱歉,就能夠挽回的!
就更像是再刻意跟他解釋一樣,夜嵐忍不住揚起燦爛的笑,屁股一挪,穩穩當當坐在鳳琴身邊,處子幽香噴鼻而來,沁人心扉。
他笑眯了眼:“我就知道琴兒不會在意他的。”
真…就沒眼看。
鳳臣淮有些想不通:“小琴兒,既然不是因為桑蘊,那你又為何又如此?”
難道是因為那偽裝的冒牌貨‘沈凝’,挑釁過琴兒的原因。
不應該啊。
除非真的涉及到鳳琴的實際利益,不然,他家小堂妹其實還是很好說話的。
總會給人種大人在麵對小朋友一樣的。
你會跟三歲的幼兒斤斤計較?除非幼兒砸碎了你的手辦!
看著鳳臣淮眼裏的疑惑,鳳琴不吝解釋:“堂兄,雖然這樣說聖母了點,但妖獸的命就不是命?它們尚未開智,本就遊走在妖獸和野獸之間,這般將其虐殺,於心何忍?這樣做的人,也不過隻是在發泄內心變態的欲望罷了。”
“像沈凝這樣在外裝得人模狗樣光鮮亮麗,實則底子已經爛透的人,琴兒實在是想不出一個要幫她的理由。而且——”
鳳琴啖了口茶,潤潤有些幹涉的唇,微微透著水光,這才繼續說道:“而且有怨還怨,有債還債,隻許她隨意虐殺妖獸,就不許妖獸報仇?”
想來,沈凝要是能給那頭銀月幼蛟,來個痛快的,桑蘊應該也不會這般執著的想要報仇。
畢竟弱肉強食,森林法則演繹的淋漓盡致的世界,本就是如此殘酷。
生與死,皎月上的山巔,塵埃裏的低微,都怨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