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鎮上讀書的林澤清不在家，林大江的娘子魏氏和林寶珠也都從房間裏出來了。
一家人分開兩桌坐著，男女各一桌。
飯桌上擺著一碟醃鹹菜，一碟野菜饃饃，旁邊擺放著一盆粗米熬的稀粥。
水多米少，人多隻能喝個水飽，幹巴巴的饃饃不見半點油水。
盡管如此，在這個貧窮的小山村裏也算不錯的早飯了，很多人家一天隻能吃兩頓呢。
“好了，吃吧。”
老太太孫氏分完主食開口，全部人聽到孫氏開了口。
爭搶著拿起麵前的碗，開始舀稀粥，一人一個野菜饃饃，就著鹹菜狼吞虎咽起來。
人多菜少，手慢點可什麼都吃不著了。尤其是林老大，雖然平時偷懶不幹活，可飯量真不小，吃相太難看。
坐在林老二身旁的林家小弟林書晏，才四歲，瘦瘦巴巴一個小豆丁，正盯著林老大有些發愣。
“看什麼看什麼…”
被一小孩盯著吃相，林老大麵露不悅，出聲嗬斥道:“吃飽了就趕緊打掃院子去。”
“大哥，你…”林老二話還沒說完就被孫氏打斷了，
“好了，吃個早飯哪來那麼多話，都閉嘴。”
林大山習慣了孫氏總是這般維護大哥，轉頭看了看林老頭，林老頭吃著手裏的饃饃，神情淡漠。
林小瑜偷偷把拿到手裏的饃饃藏在衣兜裏，打算等會給小妹吃。
早飯的數量孫氏都有看著的，一人一個，但是小妹傷了腦袋在養病，孫氏說不幹活的人沒飯吃。
“幹什麼呢，拿出來。”啪的一聲，孫氏筷子拍在桌上。
臉色鐵青的罵到:“給你吃還要偷偷藏起來，看來你是肚子不餓不想吃了。”
“奶，小妹一天沒吃東西了，這個是我的那一份，留給小妹吃，我不會多吃的。”
林小瑜臉色發黃，顯然平時都吃不飽，還是想把自己的這份留給小妹。
“奶，我還沒吃飽。”
坐在孫老太身旁今年五歲的林書文，扯著孫老太的袖子，鼻涕流下來也顧不上了，抬手一擦，繼續喊到:
“奶…。”
“快拿出來，沒聽到我乖孫喊餓嗎？”孫老太一臉不耐煩，黑著臉，根本沒想搭理林小瑜。
見林小瑜不為所動，噌一下站起來，指著林小瑜就大聲斥責:“你這個…”
“娘。”
林大山臉色鐵青，長期被孫老太漠視，這個憨厚的農家漢子臉都憋紅了，諾諾的說到:
“既然這個家裏沒有小晚的飯，那就分家吧。”
“二哥。”
一聽‘分家’兩個字，林寶珠忍不住出聲喊了一聲林大山。
她心裏可清楚得很，這個家裏的活基本上都是二哥家幹的，銀錢大部分也是這個二哥去附近城鎮上幹活賺回來的。
要是二哥一家分出去，那以後家裏的活誰來幹，她可不指望大哥一家。
大嫂也是個偷懶耍滑的，天天就知道躲懶，她以後可是想要嫁到鎮子上的，還想多存點嫁妝呢。
隻要不分家，銀錢都攥在娘手裏，娘可是最疼她的，要是分家了將來她的嫁妝怎麼辦。
“二哥，爹和娘都健在，說什麼呢。”林寶珠繼續安撫道:“娘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