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沁背起自己的書包,和哥哥孟宴臣一起上學了,她如今一言難盡。
這是她穿書後的第六年。
好不容易過去的上學時光,結果又要重新體驗一遍,真的很痛苦。她閉上眼,靠在車座上,有些疲憊。
現在是高二的第二個學期,剛轉學沒多久,正是需要努力學習的時候。
孟宴臣已經高三了,更是分秒必爭。
孟宴臣坐在她身邊,沒有說話。
不想打擾她早上多眯一會的時間,不時地扭頭看一眼自己的妹妹,陽光打在那張青澀的臉上,清純得很。
離學校還有點距離,車便停了,兄妹二人下車步行去學校。
他們家雖然富有,但也不是張揚的家庭,平時基本都是這樣,停靠在幾百米外,讓兄妹二人走過去。
不過孟沁為了更好的學習跟上進度,選擇了住校,周末偶爾回家住。
既不會太浪費時間,又不會太誇張。
“沁沁,昨晚沒睡好嗎?”孟宴臣與她保持同行。
孟沁打了個小哈欠,一伸懶腰:“沒怎麼睡好,要離開軟乎乎的床了,有點舍不得。哥,你呢?”
“還行。”孟宴臣摸了摸她的頭,寵溺笑著。
你在家,就睡得很好。
“啊呀,不能亂摸啦!”孟沁嫌棄地躲開,好不容易弄整齊的頭發又有點亂了,“在外麵不要弄亂我的發型啦,哥,你故意的吧!”
孟家規矩多,在家裏是很少這樣的,孟沁也很少這樣做。
現在…算了,就放這個小男孩一馬!
孟宴臣收回自己修長的手,笑得更開心了:“哪有故意的,幫你整理頭發呢。”
心中有些遺憾,其實他…心中是想更親密些的。
兄妹二人有說有笑的進了學校,分開後去了各自的班級。
剛坐下,孟沁捧著高中的書本就想起了剛到這裏的那些時日,她經曆過的點點滴滴:
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孟沁是躺在小小的床上醒來的。
她看著頭頂髒兮兮的天花板,耳邊傳來了,小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
這一刻,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痛,非常痛,是真的心痛。
孟沁想起自己那悲慘的一生,因為她記得,自己已經死了的。
她是一個沒爹沒娘的孤兒,好不容易才從孤兒院自力更生,殺出來,靠著助學貸、獎學金和兼職從211大學畢業,最後進了大公司開始奮鬥。
結果,剛還清助學貸,買下了一套自己的小公寓,還沒進去享受,就被街頭發瘋的男子劫持,隨機刀了。
孟沁清晰地感受著血從她的脖頸流出來,呼吸困難後,她被自己的血嗆到了。然後……
窒息而亡。
二十一世紀的瘋子很多,但是誰也不知道下一秒被瘋子刀了的會是自己。
孟沁也是這麼想的,她開開心心的拿著房本準備去吃頓好的,結果倒黴透頂,在路上就被刀了。到死,她都沒能看上自己那三十幾平的公寓一眼,噢,債務也沒還清。
嗬嗬。
倒黴了一輩子的孟沁習慣了。
她這一生起起伏伏,跌跌蕩蕩的,身後無人隻能靠自己努力。到頭來被社會渣滓+瘋子害死,什麼都沒來得及體驗,就嘎了。
但是吧,當孟沁以為自己死翹翹了的時候,又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