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我們改天說,你先放開我。”
裴司年並未掙紮,仍然嚐試著與南熙溝通,雖然他隻是輕皺眉頭,但其實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生氣了。
南熙覺自覺沒趣,她其實也並不想一定現在就要這個答案,隻是隨便逗逗他而已,現在搞得好像逼良為娼一樣。
於是她無奈放開了他,還貼心的把他推回了原位。
裴司年逃脫了被子的束縛,坐起來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抬頭看了坐在麵前的南熙一眼,眼神中有些意味不明。
“我先回去了。”
他說著,像是在糾結什麼,但又不想多待,於是有些猶猶豫豫的離開了。
短發女生歪嘴對南熙笑了一下,連忙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照說南熙,此刻應該傷心的,但其實她並沒有,畢竟表白這個事,她就沒想過裴司年會同意。
而且按照他的性格,這種表態並不算是明確拒絕,等他在心裏想好了,一定會給再她一場非常正式而且隆重的拒絕。
光是想想,南熙就覺得很麻煩。
她是從不願花時間在形式主義活動上的,就好比說已經預想到了的拒絕儀式,但對裴司年,她覺得去一趟也無妨。
在他發表感言的時候,她就可以盡情的欣賞他的臉,這樣一想,其實也不算太無聊。
中午,在吃完飯午休的時間,裴司年的外套被江朵朵代為歸還了。
裴司年也沒說什麼。
相較於前幾天,兩人今日的交流忽然變少了,早上還好好的,就從裴司年從南熙的帳篷出去開始。
不過,除了這兩人之間的交流頻率變了之外,其他的東西都一切如舊。
南熙猜想,短發女生也許在幸災樂禍吧,畢竟她希望看到的事情都如她所願的發生了。
也罷,反正她南熙都追不到,那女生肯定更沒戲,裴司年雖然看著人畜無害,但其實他心思縝密著呢。
隻是南熙始終想不通,裴司年為什麼一直認為她是乖乖女,他真的看不出來麼?
這個晚上,夜幕像是突然降臨一樣,沒有天邊紅霞的過渡,也沒有影子拉長的提醒,天突然就黑了。
野營島上,各處帳篷的燈都還星星點點的亮著,所有人都在收拾東西,為了明天一早回去做準備。
南熙的帳篷也不例外。
江朵朵正忙忙叨叨的收拾東西,還分出心來,頭也不抬的跟南熙閑聊:“你那外套還他,他也不穿啊,幹嘛不自己留著。”
聽完這話,南熙噗呲一樂,忍不住自我調侃道:“好家夥,我還用得著靠男人的衣服續命?”
她此時正懶洋洋的側躺在被褥上,用一隻手托著腮,盯著江朵朵手上的活,漫不經心的回答:“他要是穿了反而不好呢,他不敢穿說明是在和我避嫌。”
“那還好啊?都避嫌了還好啊?”
江朵朵都懷疑南熙是不是被拒後受了刺激,又或者是氣壞了,說的什麼反話。
“不懂了吧,這就叫打破關係壁壘。”南熙說著,盤腿坐了起來,認認真真的給江朵朵進行講解:
“他原本不是把我當做妹妹麼,所以我得好好提醒提醒他,讓他不自覺的把我劃分到追求者一欄裏,這樣我才有戲。
如果一直頂著妹妹的頭銜,處的再好又怎麼樣?難道我要成為她真正的妹妹嗎?”
江朵朵本來不太清楚,聽南熙分析完,感覺整個思路都清晰了起來,連豎起了大拇指,眼神中帶著滿滿的肯定:
“寶,我看還得是你,出書吧,印一萬本,讓旱死的那些姐妹們好好看看。”
南熙沒接話,隻是忽然想到江朵朵昨天晚上說的事,怎麼著今天也應該有個結果了吧?
“你跟韓原伍整明白了嗎?”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江朵朵就覺得腦容量又不夠了,抱怨道:“整啥明白啊,他讓我自己想,我咋想啊?”
“自己想?”江朵朵昨天沒給南熙講後麵韓原伍跟她的對話,所以南熙不知道這裏麵發了什麼。
“就,他說他不開心了,我問他為啥,他說讓我自己想。”
江朵朵簡單地給南熙講了一遍重點。
空氣凝結了幾秒鍾。
南熙扯了扯嘴角,眼中充滿了不敢相信:“這話是他說的?”
確定沒有發生記憶錯亂嗎?
江朵朵點了點頭,迫切的想要尋找共鳴,看著南熙的表情就好像在說:是吧,是不是很離譜。
隻見南熙的表情漸漸恢複了往日的淡然,深層剖析後並給出了診斷性評價:“那他還挺會撒嬌的。”
江朵朵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疑惑:“啥,這跟撒嬌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