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前的撫仙城是熱鬧的。
景鴻書院已有千年的曆史,沉澱著厚重的文化底蘊。曆年從書院走出去的強者,大多成了高階蟲戰士,驚才絕豔之輩比比皆是。就算在紛亂的蟲潮來臨之際,也有不俗的表現。
不得不說,人類是一種很奇妙的動物,從古自今,人類就麵臨著蟲族的威脅,被蟲族殺死吃掉的人類不計其數。甚至有過那麼幾次,蟲潮過大的時候,人類差點就此滅絕。
然而就是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人類這樣的火種也總會也總會小心翼翼的保留星星點點,留存至今。
論體力,人類不如王蟲甚至是很多動物。論實力,就算是高階蟲戰士在真正的王蟲麵前也並沒有可拚之力。論智慧,王蟲的思維也不會比人類差。
就是這樣毫無優勢的物種,得以安然存活到現在的原因或許就是因為他們承認自己的弱小。
明白自己的弱小,明白自己的恐懼,就會更努力的想辦法生存下去。該得到的東西死也不會放手,該放棄的往往會毫不猶豫的拋棄。
正是深深明白了自己的卑微,才會比任何物種看得遠聽得多做得快。而培育出他們這中能力的,除了與生俱來的本能,就是景鴻書院了。
不得不說,書院在撫仙城就像城主的地位一般不可撼動。書院的蟲戰士是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受到普通人類歡迎的甚至很多一等公民或者貴族都會捐出自己的大量財產給書院。
並不是這些人視金錢如無物,相反,他們都很努力的賺錢,但是這些人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們尊重崇拜強者,更明白正是書院的這些蟲戰士撐起了整個撫仙城,一次次阻擋蟲族的進攻。
每年開學前,總有大量的狩蟲人或者邊遠地區的人類冒著風險趕到撫仙城,這些人大多風塵仆仆,但總會有一雙亮的驚人的眼睛。眼裏是欣喜也是希望。
城內旅館的老板總會比以往多幾分笑容,飯館裏跑堂的夥計也會增添三分熱情,甚至是那些半老徐娘的’獅吼功‘也會銷聲匿跡一段時間。還有那些時間剛好,還未嫁娶的姑娘,眼神總會落在過往的行者身上,帶著些許好奇,羞澀,以及那些等待花開的青澀心思。
“讓開!給老子讓開!”
寧靜的街道,被一陣喧囂打破,一陣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條長長的觴馬隊伍疾馳而來,為首的壯漢手裏揮動著一條紅色的鞭子,毫不留情的驅趕著擋路者。
一個曆史再悠久的城市也不會少這樣的人,來人是方華逤,林城將軍手裏的一名部下,實力不俗,為人素來倨傲。
被方華逤傷到的居民雖有些不甘,卻習慣了躲避沉默。這樣的事情他們早已習慣,蟲戰士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方華逤這樣傲慢的人不奇怪,畢竟隻是少數。
方華逤很享受這樣敢怒不敢言的眼神,他雖有任務在身,卻並非什麼急事,在鬧市疾馳也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心中的那種炫耀感。
街上的居民都很有眼色的躲在了旁邊,空蕩蕩的街道此刻隻剩下一件鬥篷裹身的怪人,不辨男女,似乎聽不見方華逤的聲音,默默的低著頭走著。
方華逤的眼裏浮現了殘忍,毫不留情的驅趕著觴馬朝來人身上撞了過去。
來人的身體被高高拋起,滑出一道長長的拋物線,摔在街道的一旁,一動不動,像被摔碎的木偶。
街道是死一般的寂靜。方華逤勒住了觴馬。神色漠然的罵了一句。
“活該,敢當蟲戰士的路,自尋死路!”
方華逤策馬欲走。一陣詭異的摩擦聲傳來,躺在地上的人突然直直的站了起來,全是男的骨頭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
來人伸出了一雙形狀漂亮的手,聲音冰冷的像來自深淵的惡魔。
“你是蟲戰士?那太好了,正好我發過誓,除了蟲戰士,絕不傷害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