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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呼呼而過,耳邊傳來模糊的沙沙聲。
仿佛把冰塊塞進內髒,冷若刺骨的感覺不斷地刺激著幹裂的皮膚及身體。
血液幾乎流盡的身體已然失去了任何抵抗寒冷的能力,破碎的身體仿佛下一秒就會隨著寒風而化為碎片……
一片冷風中。
無數的碎屑從幽靜的雪林上飄落。
不對……
與其說是雪林,不如說是由冰渣組成的林地。
眼前被冰雪覆蓋。
一塊塊不規則的冰渣堆積在大地上,在經過時間的洗禮後,形成了如今的壯觀景象。
有的滾落成山,有的沉積為窪,但更多的是如同被刻意雕刻後形成的一樁樁美麗精致的冰花雪樹。
精美,幽靜,美不勝收……
然而就是這樣一片宛如秘境一般的冰花雪林,此刻卻是因為男人的到來而被徹底打破了寧靜。
踏雪飛濺,此時他正手上提著一具已經完全感受不到生息的人體,飛速地於林間穿過。
他每經過一個地方就會有一大片樹林倒塌在地,腳下如同安了風火輪一般,每一步都橫跨千裏,快若疾風。
活像一頭凶殘的野獸般蠻不講理地在這片茂盛森林中橫衝直撞,。
無數的冰樹因為他的力量而碎裂,而後又轉瞬凝聚……
明明是平時最注重隱藏自己能力的人,現在卻像是發瘋了一般毫無節製地衝撞在這片森林之中。
誰也不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當然,也沒有人會有機會產生這個疑問。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
隨著大片大片樹木的倒下,仿佛是找到了對的地方,前進的人形壓路機才終於緩緩地降下了速度並停在一處。
環望四周,無慘的眼瞳微微閃爍光芒。
仿佛確認了地點,他隨便找到一處地方便將手中的屍體緩緩地放在了雪地上。
而後慢慢地露出了上半身。
精致的腹肌袒露,之前的衣物早在方才的爆發中被撕成了碎片,如今他的上身除了一件外套外什麼衣物也沒有,雖然不符合人類的習慣,但他畢竟不是人類,即便是沒了衣物,也不過是方便了他更舒暢地使用力量。
當然這件外套還是要留著……
而後隨著一陣血肉滋生的聲音,僅存的衣物便順著背脊處張開的肉塊缺口被容納進了身體之中。
然後一陣蠕動聲繼續響起。
呲呲……
隨著胸前的血肉漸漸擴張與重構,身上的血肉也慢慢地變成了其它的形狀。
血肉不斷地分裂,擴張,而後形成了一塊又一塊的巨大肉糜,仿佛被人拿針線粗略地連接在一起,無數的血絲分布在它的上麵,鮮血的顏色在它的身上展露無遺。
寂靜的夜裏沒有任何聲音,唯有血肉的鼓動聲如同鮮活的心髒般在空中不斷振動,每一塊都仿佛具有生命的孩提,不斷地鼓動著心聲。
而隨著心跳的鼓動,胸前肉塊則不斷地擴張撐大,並以無慘為中心開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地覆蓋了整座雪林,肉眼可見的血肉似乎要在在這一刻徹底地代替雪林原本的模樣。
然而極致的嚴寒通過地表的肉塊傳導到中心的本體之中,無數方才才分裂而出的肉塊皆在一瞬間就被凍成了爛肉,仿佛無意識地阻擋任何想要破壞這片林子的力量。
但下一刻,破碎的爛肉旁又迅速地從誰去活力的肉塊上分裂出嶄新的肉糜,僅僅一瞬間便重新覆蓋了方才被嚴寒腐蝕的地方。
分裂,毀壞,分裂,毀壞……
就這樣,在不斷凍毀與再生的循環之中,最終以再生速度更勝一籌的血肉一方暫且取得了勝利,並開始迅速地擴張。
不一會兒,潔白的顏色便不再,唯留下猩紅的肉色在地表開始迅速蔓延。
“該死的溫度……!”
一滴冷汗從額角滴下,無慘閉上了雙眼。
隨著肉壁的覆蓋範圍漸漸完全,似乎終於感受到了邊限,肉壁擴張的速度也開始漸漸停息,無法保證能夠在無限分裂中免疫嚴寒的侵蝕,無慘果斷地選擇叫停血肉的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