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又坐上汽車,馬不停蹄的趕了一個禮拜的路。
洛予安已經累的不行了,再這樣下去,她恐怕要精神衰弱而死了。
到了目的地後,洛予安愣住了,她們回歸故土了。
柳天:“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
洛予安不讚同,他當別人都是傻子嗎?可惜這幾天她看了國際新聞,知道她們確實已經無處可去了。
懷璧其罪,她的秘密已經被眾多國家知曉,沒有人容得下她。
洛予安思前想後,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她把所有的錢都取了出來,大部分給了柳天。讓他去補償那些死者的家屬。
自己留了一部分,她決定去周遊世界,能走到哪裏,就到哪裏。
如果失敗了,也無所謂了。反正不會再比現在差了。
她請柳天幫自己找了整容醫生,換了一副容貌。換掉身份和過往,羅輕語正式代替洛予安活在這個世界。
柳天已經幫她弄好了護照和簽證,洛予安休息了幾日。直接出發了,與其畏畏縮縮死在自己窩裏,倒不如看看大千世界,死也值了。
這時的國內,還不夠發達,大多數人都還停留在將將能吃飽飯。
根本沒有多餘的錢去旅遊,洛予安先去了人人稱讚的巴厘島。
這時的巴厘島,還未完全開發。人煙稀少,美則美矣,缺乏靈氣。
她去了堪稱神跡的塔斯馬尼亞島,見過令人驚歎的冰島黃金瀑布。
從未停止前行的腳步,直到最後,她來到了向往多年的新西蘭。
下了飛機,還沒走到住所。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匆匆前行,放下行李。
白的雪,藍的湖,變幻的天空顏色,相映成趣。
洛予安如癡如醉,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她知道,自己已經逃無可逃了。
冷靜的打開大衣口袋裏的紙包,匆匆服下藥劑。
整個人像被烈火包圍,她痛苦的站不住腳,跪倒在地。
朦朧中,她看見有人向她奔來。她看見那年火紅的柿子樹,笑靨如花的閨中密友。
碩果累累的葡萄架,花滿枝頭的紫藤,煥然一新的房間,越來越大的空間。
也許,她可以躲進空間繼續苟活,可是那樣的人生有什麼意義呢?
一輩子,一個人待在空無一人的房間,連說話的人都沒有,太孤獨,太寂寞了。
她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離開吧,也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即使不能,也可以解脫了。
自從來到這裏,每一天都是心驚膽戰的過活。
那些漫長的夜晚,她躲進空間哭泣。身體的勞累,精神的打擊,擊潰了她。
她想回到她的世界,即使她不富有,甚至是一個失敗的人,一無所有。
可是,她有她的親人,她有朋友。在這個世界,她什麼都沒有,一個孤孤單單的活著有什麼意思。
她的世界徹底黑了。
宋明珠得知洛予安客死他鄉時,已經是一周之後了。她匆匆趕來,自家閨蜜已經隻剩一壇骨灰。
她抱著這個罐子,飛回了自己的家鄉。
“明珠,如果我死了的話,拜托你將我埋在院子裏那棵柿子樹下。”
那時的她笑的明豔張揚,她們一起走過那麼遠的路。如今卻隻剩下她一個人,她的眼淚都已經哭幹了。
走進破舊的小院,那棵柿子樹早已不見蹤影。早在她們離開時,那棵柿子樹就被惡人偷伐了。
為了不讓她傷心,宋明瑞年年買了柿餅寄去。
宋明珠沉默著,她用斷掉的桌腿刨坑。雪天凍土,她的手已經磨的鮮血淋漓,她絲毫感受不到疼痛。
好不容易將她葬下,宋明珠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熟悉的小院。
過不了多久,這裏就要拆除了,就讓她陪著她心愛的柿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