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這就去辦。”喜公公當然知道這事馬虎不得,一些關鍵的人是必須自己親自去通知的,再加上時間並不寬裕,當然得馬上準備。於是告退之後,馬不停蹄的安排起傳旨的事情來。
不一會,宮中負責傳旨的小太監紛紛行動了起來,一個兩個手捧黃絹,跳上馬背便四下散了開去。對這樣的情況是早就有預案的,誰負責哪一片早就安排好了,隻管按照規定去了就是。這傳旨可是按等級規定了時間的,要是在規定的時間內不能將聖旨告知所需要通知的人,負責傳旨的人就該倒黴了,輕一點的是一頓板子,要是事情嚴重了,搞不好就誅九族了。
至於關鍵的部門(比方說九門提督和步軍巡撫衙門等等)當然得喜公公這樣的人拿著信物去安排,否則隨便一個小太監扛著本空白聖旨就去下達調兵的命令,怕是這京城早就出亂子了。
“皇上口諭:三日後朕將帶領滿朝三品以上文武大臣及在京的王爺和阿哥所六歲以上的阿哥親往大清皇家軍校檢視閱兵式,著令九門提督衙門並步軍統領衙門與朕離京期間掌控京畿要地的防務和治安,各位臣工務須盡忠職守,不得懈怠。欽此。”喜公公唱歌一般在九門提督衙門口授了康熙的聖旨,連眼睛都不帶往下看的,這個時候他代表的是皇帝,當然得有點摸樣。太監進宮後都有這方麵的培訓,這是規矩。
“臣領旨!臣定當不負皇上厚望,恪盡職守管理好京畿要地的防務和治安。”九門提督衙門相當於現在的公安局長,這樣的聖旨接得多了,當然熟練。
校隊和驗看過信物以後,留下了底子,格勒多慶小心的讓手下將調兵的兵符收好,然後招呼喜公公:“喜公公,皇上這怎麼想著要去全火器營了?往年的秋操也沒有這麼大的動靜,該不會是全火器營又要上去了?”格勒多慶這是在探底。按說這樣的話他是不該問的,不過能當上九門提督,自然是皇上信得過的,問這話也不顯得很突兀,不管怎麼說,知道點底細也好酌情安排,這對於九門提督發的工作是有好處的。
“皇上的意思灑家怎麼敢隨意揣度?不過聽皇上的意思,不過是去看看大清皇家軍校的訓練情況罷了,應該用不了幾天。現如今全火器營已經沒了,軍校隻是訓練軍官的,就算要打仗也得等上一段時間了。”喜公公品了一口茶,不緊不慢的解釋著。按說他在九門提督衙門衙門宣過旨以後就該馬上去步軍統領衙門宣旨的,不過他得給別人時間準備禮物不是?好容易出來一趟,總不能空手回去,再說他的工作並不多,時間上完全來得及,所以聊一會天的功夫還是有的。
“明白了!”格勒多慶點了點頭,這會功夫,去準備禮物的人也出來了,格勒多慶知道喜公公還有別的地方要跑,也不多留,伸手接過下麵的人遞過來的荷包,放在桌上,輕輕推到喜公公的眼前:“喜公公受累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喜公公轉告皇上,隻要我格勒多慶還當著九門提督,京城就亂不起來,皇上放心就是。”格勒多慶知道,除非皇上問,否則喜公公是不會特意為他跟皇上說這番話的,不過有備無患,決心還是要有的。
同樣的一幕不止發生在喜公公身上,負責傳旨的小太近或多或少都得了些好處,就算是去王爺府上,這些小意思也是免不了的。唯一例外的隻有秦有福這裏。不是說秦有福小氣,電影電視上看的多了,但凡上門傳旨的,多少都得給些東西,給少了別人還不樂意。不過到了秦有福這裏就不一樣了。一來他本是賣小菜出身的,把錢看得比天還大,讓他白白的送錢給別人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說秦有福想過了,別人為什麼要給這些傳旨的小太監送錢?無非是想探聽一點消息,畢竟他們是當官的,提前知道些消息總是有好處的。但秦有福不一樣,他不指望當什麼官,再說跟康熙的關係還不錯,用不著巴結這些小太監。宮裏的小太監也知道秦有福跟皇上和喜公公的關係,上秦府來報信別說不敢要錢了,就算讓他們倒貼都是肯的。這萬一讓秦有福覺得滿意了,隻需要跟喜公公歪歪嘴,怕是今後就能使喚人了。
“秦大人,喜公公讓我給您捎來一句話,他老人家說,要是家裏的事不多,您不如今天就趕回軍校去,皇上馬上就要到軍校檢閱了,總是安排一下的好。”這小太監是喜公公看得上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安排他跑秦有福這一片了,有些話當然是可以交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