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麵的指揮官都很滿意。根據情報分析,吳啟亮已經糾集了大周長江水師的幾乎全部戰船,正悄悄的靠近隘口附近,眼見是打算打秦有福一個措手不及,趁秦有福他們回撤武漢的時候將大清水師的這隻小船隊一網打盡。吳啟亮這邊的情報就更“準確”一些了,畢竟他們有地利的優勢,秦有福他們有什麼動靜一下就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吳啟亮之所以開始調動兵力,正是因為他的情報工作更為出色。
“大都督,秦有福他們今天會走隘口嗎?”李副將被巨大的幸福籠罩著,幾乎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了。
“怎麼?連你自己的判斷都不想相信了麼?不是你說的秦有福必定會跑的麼?”怎麼說吳啟亮都是指揮官,大周水師的大都督,容人之量還是有的,雖說李副將的提醒給了他更多的準備時間,但是隻要能消滅了秦有福的全火器營,這份功勞吳啟亮還是要占上大半的,所以這會聽了李副將的話,也有心思開起玩笑來。
“大都督,下官不過是大膽揣測一番,哪知道秦有福居然如此聽話,居然真的要跑了,多虧大都督調度有方,否則這次還真可能讓他們溜回武漢去了。”李副將滿臉的幸福,異常崇拜的樣子看著吳啟亮說道。
別看吳啟亮的年紀比李副將小,但是畢竟吳啟亮是皇親國戚,又是大周水師都督,自己可以出主意,但是出風頭的立大功的事還是要讓出來的。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自己的功勞再大,隻要還在吳啟亮的手下就要有當配角的覺悟,現在裝點傻,吳啟亮才有可能放自己出去獨當一麵,否則這一輩子就永遠都是人下人的角色,如今秦有福的舉動雖說是落在了自己的揣度之內,但是這功勞卻是得讓吳啟亮分配的。
“你也沒必要那麼謙虛,若是這次我大周水師能全殲秦有福的全火器營,恐怕這長江王的名頭就得落到你的頭上了。現在閩、浙一帶台灣鄭氏鬧得厲害,八旗水師又屢屢犯邊,我早晚是要調到那邊去的,到時候這長江水師就得留給你來管理了。”吳啟亮這是懷柔政策,怎麼說等一會還是有一場惡戰要打的,李副將的誰平和能力都不下於自己,再說了,外海那邊現在折騰得越發厲害了,自己早些交了底,相信李副將會更賣力一些,
一聽吳啟亮這話,李副將高興地幾乎跳起來。這一仗是早就準備好了的,隘口下麵已經派出了船去,早早就做好了攔江的準備了。隻要讓過了秦有福派出的前導船,隘口上的江麵就會封鎖起來,等秦有福和他的船隊一進隘口,想跑都來不及了。聽吳啟亮的口氣,隻要這次能順利的殲滅秦有福帶來的全火器營,自己升任長江水師大都督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事了,李副將當然高興。
“大都督放心,隻要秦有福他們今天敢退走隘口,下官定讓他們全軍覆沒!”這個當口,表決心是很關鍵的。
……
“怎麼樣?吳啟亮上鉤了麼?”秦有福同樣有些不自信了,似乎這勝利的曙光來得太快了些。
“你還真是怪了,這不都是你計劃的麼?是不是非得讓我多恭維你幾次你才舒服?”納蘭性德白了秦有福一眼,懶得繼續跟他說下去了,低頭看起書來。
“嘿、嘿、嘿,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吳啟亮會不會還有後麵別的招數在等著我們,萬一讓他給算計了,咱們可就虧大發了。”秦有福嬉皮笑臉的說道。他本就是這樣的人,若是說想些點子還是能想出來的,但是到了具體實施的時候,除非是突發奇想或者是非常上心,否則還不如一個小兵,
納蘭性德當然明白秦有福的毛病,自從確定了誘使吳啟亮的水師的計劃通過了以後,所有的人就都忙碌開了,大家都在負責行動的細則部分,隻要秦有福幾句話一交代清楚,倒頭就躺到了床上,跟周公的女兒談戀愛去了。想起來這個事納蘭性德就有氣。倒不是納蘭性德認為秦有福沒有能力指揮這次的殲滅戰,秦有福既然能想出這樣的辦法,當然是已經想好了細致的手段的,現在將這些細節都交給手下去處理,無非是利益均沾,讓大家都有些功勞。讓納蘭性德不舒服的是,既然秦有福已經打算把這些功勞讓出來了,作為一個大度的人,根本就隻需跟執勤的軍士打聽一下細節就好,或者說發現了什麼問題提出來就是。再說了,按照安排,隘口少說也有五六裏長,隻要全火器營的船隊進了隘口就跟進了保險櫃差不多,隘口兩岸密集的火炮可不是吃素的,除非吳啟亮的水師不來追,否則進了隘口就已經被宣布除名了,要麼投降,要麼就得死。即使是他再派出火攻船都不怕,為了對付可能出現的火攻船,納蘭性德已經通知船隊單列進入隘口,每條船上多備長篙等物,火攻船若是來了的時候,能避則避,避不過了就用長篙將之移動。為了避免燙傷,每條船上都準備了大量的棉被等物,屆時隻要給軍士們披上棉被,再淋上水,隻要輪流作業,想來是不容易傷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