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嬰國,柳東市;
塔番郊區,某區二層小樓;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從二樓小屋傳出來,震得整個房子抖了抖,讓本不安穩的木石結構小樓,更加的不堪重負起來,搖搖欲墜。
\"砰......\"
在這聲巨響中,
咚~,一道身影從牆壁之上緩緩掉落下來,留下一個人形大洞。
—
樓下
廚房一位身披大波浪卷發的女人,正在開心做煎蛋,被這動靜驚得小手一抖,小勺裏的白色晶體悉數撒進鍋裏。
女人小聲嘀咕著:“ 我剛才撒進去,是鹽?還是糖?”
客廳裏,一位中年男人正襟危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
在這聲巨響中,餘光瞥了一眼,被無情抖掉到地上,碎成一地的茉莉花!
男人瞬間額頭青筋暴起,那如劍鋒般的眉毛,直直豎起。
獅吼道:“臭小子,你臨走之前,都要拆了你老子家不成!”
樓上小屋裏沒有任何回答,隻是傳來乒乓作響。
男人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齒的說道:“給老子滾下來。再不……”
又是一聲巨響,整個屋子接著一陣劇烈的震蕩,客廳裏,能站在高處的東西,一個不落的悉數跳到地上,自我開裂般的碎舞。
一道慘叫聲響起,緊接著就是啪嗒啪嗒的聲音,伴隨著還有瓷器碎裂的清脆聲響。
靠著花園旁邊的玻璃窗連著牆角,直接裂開出好看笑紋。
屋後的整個雞舍,瞬間坍塌了一半,裏麵的各種家禽,四處逃竄。
“赫,僧~!” 沙發上的男人怒火中燒,拔地而起,衝到樓梯口怒吼道。
“親愛的~”
一個嬌聲婉轉的女聲迅速製止住了男人,阻止了他那即將上樓揍人的腳步。
-
樓上
“我靠!不就是一根毛嗎?至於發那麼大的火?”
赫僧手裏拿著那根彩色羽毛,從一堆堆書堆中費力地爬了出來,緊緊護著一本顏色陳舊的黃皮書籍,仿佛它是他生命中最珍貴的寶物。
他望著窗外四處飛散的家禽,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無奈。
正當赫僧欲開口繼續說些什麼時,突然感覺到一陣劇痛襲擊了他的後腦勺。
“ 啊~,您謀殺啊!”赫僧痛苦地呻吟著,他的身體猶如被重力牽引,那本書也不可避免地從他的懷抱中滑落。
赫僧嘴上雖然如此表達,然而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恐懼,也沒有四處躲藏的跡象。
依舊保持著從容淡定的姿態,撿起那本破舊的黃皮書,把那根不起眼羽毛壓進裏麵。
赫僧席地而坐,隨意翻開一頁內容,細細閱讀著。
“尋木長千裏,在拘纓南,生河上西北。”
“尋木?!”赫僧心中一動。
“喂!木頭,這個是你說的那個……?”他試探性地問道。
回答他的卻是一連串的書本雜物,狠狠地朝他砸來。
嘶~
赫僧頻頻被書本暴擊,臉上疼痛難忍,他無法抵擋,隻能對著上方的空氣,連連改口求饒:
“姐姐,大姐,”
“主人,”
“重明大美女,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
中午就在如此雞飛狗跳中,悄然離去。
赫僧意料之中沒有吃上母親精心準備的午飯,看自家老頭那憋屈樣, 就知道那飯菜定不符合他的胃口。
—
危樓外,
一位女子和一位男子站在車邊,女子淚如雨下,男子麵色凝重,一言不發。
暑假即將結束,大學新生們都要提前去學校報到。
這條街上的家長們都在門口上演著離別的場景。
而這個家庭裏,車裏的年輕人有氣無力趴在車窗上,眼睛望著前方無物出神。
嘴裏雖說著:“爸爸,沈阿姨,後會無期,等……”
啪,木屐與肉體碰撞發出悶響。
“你這小子說什麼?給老子下來,好好解釋清楚,什麼叫‘後會無期’ 。”
又是這樣,隻要提離家不回,父親的脾氣就無法控製。
赫僧摸著自己的腦袋,低垂著眼睛,眼底閃爍異樣情緒,轉瞬間哈哈又翻起了白眼。
“哎喲!他爸呢!不是說不準打頭嗎,再打下去,他畢不了業,傻了,你來養?”
沈茉莉來回看了他們爺倆,又瞧了下手表:“這都什麼時候,快趕不上最後一班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