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蕪給幾人安排了住處,夜晚的繁星細閃。
翌日。
是日出時分。
穿戴整齊的眾人出現在亭子內。
靜靜等待那旭日東升。
太陽像是有所感應,在東邊露出小小一角。
太陽在慢慢升起,預示了這新的一天的開始。
“好漂亮……”洛君遙出了聲,在靜謐之間顯得響亮。
“是很漂亮。”夏硯轉頭看她,眉眼間鍍上一層橘紅。
於謙把玩著手中的扇子,勾著唇道:“一同賞此平凡之景,竟也覺得甚是有滋味。”
“人多了好像總有那麼些不同的韻味。”雲奕也說。
“或許隻是因為我們在一起呢。”洛祈接話,眼底光彩奪目。
“姐姐你說我們可以一直待在一起嗎?”洛君遙身體向前傾,拉了拉白蕪的袖口。
“當然可以,我很歡迎你們。”白蕪淡淡的笑,情真意切。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夏硯頓時笑開顏。
“……”
他們好像很喜歡這裏,連帶著歸鄉之意也淡漠歸去。
天邊升起的旭日成了背景牆,好似他們才是主角那般。
青蔥的少年,比光還要來得耀眼,熱烈。
白蕪與他們一同談笑風生。
白蕪想,昔日冷清的大殿也會因我們變得熱鬧,變得溫暖吧。
白蕪待在這裏好久也沒有人與她說話,很是孤寂,她試圖找尋過出去的路,可是每當莊園的門打開時,外麵總是籠著厚厚的白霧,叫人看不清。
伸手碰觸,又像是將手抵在了牆壁上。
“外麵是什麼樣的?”白蕪發問。
既然有人能走得進來,那就一定會有出口。
有人接上她的話,是洛祈肆。
“高樓林立,車水馬龍。”
他明明著著古時的裝束,形容的卻赫然是現代時的模樣。
一時竟不知現在是身處何方。
“又或者是那古城樓舊時輝煌,寸金寸葉的長街攤販叫賣。”於謙又接過話。
看在那悠悠曆史的長河之中,流淌的河水之上,究竟是輝煌朝代,還是和平現代,也尤未可知。
莊園裏的一切都是複古化的,唯獨莊園的外形是依著現代建的。
這更像是一個古代與現代的整合之作。
*
洛君遙蕩著秋千,她的身後站著夏硯。
夏硯時不時推她一下,秋千蕩起,伴隨著少女的歡呼。
“蕪湖~”
“好好玩,夏硯你再用力點嘛。”
“再用力點,你可就飛出去了。”
“怎麼會,哎呀,你就用點力推唄。”
“真不怕死。”
少年手上用了點力,洛君遙蕩得更遠了。
嘴上說著漠不關心的話,手上的動作卻出賣了他自己。
他一手展開,從側邊虛虛護住少女,生怕她摔下來。
“夏硯。”
“嗯?”
“我發現你好奇怪,”
“為什麼。”
“你好像一直掛著一副笑臉,你不累嗎?”
少女的話直白,夏硯有些怔愣。
累嗎?
應該是累的。
或者說。
不累。
沒有人關心過這個問題,在夏硯的小時候,他的父母常常不在家,在家也是早出晚歸的。
他們是什麼樣子,連夏硯也記不清了。
上一次見是什麼時候,他依舊不知道。
他們對他並沒有什麼感情,他更像是他們的實驗品。
一個早已,從根子底子就爛透了的實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