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和我一樣將這座大橋底下當成這座城市裏最後一片淨土。
我沒有上去和她打招呼,若不是因為那一次誤解我們本應該沒有交集。或者我可以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向她索要一個聯係方式?腦海中剛生起這種想法便被我拋之腦後。
我靜靜的在後麵看著她,她察覺到了我的存在,轉過頭來與我的目光稍一接觸便分開了。這一眼讓我的內心不再平靜,像壺熱水沸開。這種感覺當初與沈嬌答應和我在一起時的那天晚上也不曾有過。她,似乎很不一樣。
我渴求與她能夠有更多的交流,但我沒有理由去和她接觸,盡管如今的美和實業如同打入了冷宮,但她仍然是美和事業唯一的繼承人,待煙霧慢慢散去之後她又會回到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而我也隻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沙礫從她的生命中吹過。
我和她的身份差距太大,這將注定我的一切想法都會成為幻想。
“喂,媽。”手機的震動打斷了我的思緒,很少有人會給我打電話,打的最多的也隻有我媽了。
“最近過的怎麼樣啊,這麼久都沒有和媽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啊。”
“挺好的呀,我能有什麼難處”
我能感覺到我媽打電話絕不會就是噓寒問暖,沈嬌的事情她多半是知道了。
“小嬌呢,有段時間沒見了,我還真有點想她了?”
“她……,最近比較忙,現在還沒回來呢。”
電話那頭陷入了一片沉默,我媽挺喜歡沈嬌的,每次去看她都會誇沈嬌聰明伶俐,會持家,有一次甚至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金鐲子要送給她,我媽是把沈嬌當兒媳婦的。
“陳珂,你知道你媽從小就教育你不能撒謊。”過了一段時間電話再次響起聲音。
我想好的措詞像氣球般在這一瞬間被我媽戳破。
“你已經25了,我沒有看到你對未來是如何規劃的,這些年來我沒有看到你的存款,再過幾年你也要結婚了,家裏是拿不出車和房的。”
我媽頓了頓接著說道:“有時候你也要想想自己的原因,小嬌跟了你五年,你讓她在你身上看不到希望,難道要和你一輩子都擠在居民樓裏嗎。我要你穩定工作,踏踏實實的賺錢,你總和我說青春就隻有那麼幾年,不多闖闖等老了就闖不動了,好,我讓你闖,你闖了五年把小嬌逼走了,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感覺,不要讓你母親也對你感到失望。”
“好好想想吧。”
我將手機放回口袋,從煙盒裏抽出最後一根煙。我媽說的沒錯,要不是我這些年一點成就都沒有做出來,沈嬌也不至於把我甩了。當我媽將失望兩個字說出來時,我感受到了窒息,我不想有人對我抱有期望也不想讓人失望,這會使我極具負罪感。我隻想自由自在的活著。
我在口袋裏摸索著打火機,當兩個口袋都掏了個底朝天的時候我才發現落在公司了,我打開煙盒準備將煙放回去時,一隻打火機卻遞到了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