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些看似中二病再發症狀與癡漢妄想暫且不談,
跟一堆陌生的叔叔阿姨還他媽是警察坐著一起自由的吃飯,這破事真的是你幹的出來的???″
張紙愣了愣,滿臉苦笑,努力回憶那一場痛苦的午餐。
全是陌生人麵露微笑,而你做餐廳正中間。
雖然你的麵前全是菜品,各位叔叔阿姨也毫不吝嗇的大口幹著飯,但光是吃尷尬就已經吃飽了,況且還不敢動筷子。
她當時隻是想回個家而已。
″話說那幾個小混混後來怎麼樣了?\"
\"我記得那啥未遂的話,年滿16歲是要負刑事責任的吧?\"
\"不清楚,他們好像是江職那邊的學生,在人多的地方專門當偷襲女性的扒手,然後在那條巷子裏麵集中分贓。″
\"你有特別傷到哪裏嗎?你的父親和你的哥哥知道嗎?他們的反應是什麼?\"
張子語故意錯開張紙的媽媽不說,她清楚媽媽一直是張紙一家內心最深處的那一撕裂傷。
″民警那裏跟爸爸說了,但是因為他要出差國外的原因,不能及時回來。
但是二哥從大學裏麵請了一天假。說是回來要看看我。\"
\"現在他應該快回來了吧…喔!\"
門外響起了開鎖的聲音,張紙急於迎接久不見麵的親人,快速的拋下了張子語
張子語無奈地笑了笑,主動的掛了通話:家人相見,分外感動。她一外人無權幹涉。
張紙一跑到門口,隨著大門的打開,迎麵而來的就是那看似憨厚的笑容。
\"小紙,我回來了。\"
一一一一
張子語終究還是卸下了她的那副麵膜。
頭朝天花板的她,一直在想著張紙的種種。
想著她當初迷路時那驚慌失措的小臉。
與她認真的給自己處理傷口時,在水靈的眼睛裏流露出來的銳氣。
還有她與自己在野營基地裏晚上敞開心扉的高興神情。
以及與自己考進同一間學校甚至是同一個班級時眼角裏那撇稀有的淚水。
那孩子的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愛是清晰可見的。
世界是充滿愛的,有一種不可訴說的愛,有一種虔誠的愛,還有一種虛偽的愛。
人原本是單純的,但是有時因存在的貪婪、自私和奢侈欲望,而被愛欺騙了,並沾染了一身腥。
但是從她那淺淺的愛當中,沒有血腥與暴力。心河之上彌漫著的都是信任與決心。
她就像那一抹陽光,鑽出厚厚的雲層,將自己僅剩的殘缺的光芒照在寂寞的自己身上。
寂寞似夏中雨,無情淋漓,百草斜。但小紙就是雨後的彩虹。
有人要奪去她的彩虹,不允許。
有人要折毀她的前途,不可諒解。
張子語挑開自己的櫃台,從一塊胡桃木製作的木盒子裏取出一把意大利工藝折疊短劍。
按下暗鈕,白刃切割空氣,瞬息顯現在張子語的眼前。
刀如秋霜,鋒芒逼人。刀側麵雕刻著的符文也告誡世人此非俗物。
收刀,站直,這位女孩僅在一瞬間擺出專業短刀突刺動作,機械性更勝於突擊隊,
開刀,突刺,快刀斬亂麻,連續數刀己有將糾纏之敵瓦解之勢,互纏製殺,刀刀致命。數套動作一氣嗬成。
張子語剛敷過麵膜的濕潤的圓臉上,鑲著兩顆堅毅的眼睛,如同耶夫托爾斯泰一般黑豹般的眼睛。
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碰過這個東西了,估計是那場大會輸掉之後,自己就灰心喪意的毀掉了自己的所有前程吧。
自己能從那場暴雨裏走出來,多虧了小紙。就像路不能沒有邊境,瓶子不能沒有鐵蓋,國家不能沒有人民,自己的振奮同樣不能沒有她。
但是,自己又能為她做些什麼呢?
張子語呆在原地,舉刀的手慢慢垂了下去,那雙如黑豹般的眼睛逐漸失去了高光。
唉。
明天就早點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