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但為什麼自己會有種被困在棋局之中的感覺。
就在那身影從密林的黑暗中踏出時,目睹對方模樣的曹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會.....”
對方沒有給曹能再多說出一個字的機會。
寒光一閃,見血封喉。
一具無頭屍體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曹能到死也想不明白,為何那種身份的人,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
尋來的徐拓很快就發現了異常,待他皺著眉,順著血腥味而來時,借著月光所見到的,隻有已經人首分離,躺在地上淌著鮮血的曹能。
“該死!”
徐拓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尚雲衛的餘孽幹的?....不可能!琴冠蟒王的實力足以葬送他們所有人!不可能還有戰力誅殺曹能。
那麼.....
隻剩下一種可能....
還有其他勢力參與!
可怎麼會有其他勢力參與呢?
明明隻有自己提前洞悉了情報.....知道冥峰弟子抵達的具體時間,以及督事府通知給賞雲台的時間.....
不對不對,想想還有什麼....
慘死眼前的曹能讓徐拓的大腦從屈辱和憤怒,還有即將向父親證明自己的喜悅中稍微緩和下來。
他開始回憶起之前的經曆。
在被父親關了禁閉後,雖說被限製了行動自由,但由於自己少東家的身份,那些下人根本不敢怠慢,自己的大小要求基本也會被看守自己的下人盡力滿足。
這也就給了自己聯係外界的機會。
自己是通過在外界安置的眼線,提前得知了冥峰弟子具體抵達淩口的時間。
此後,自己和外界接應的親信裏應外合,逃出老爹那象征性安排的本就不算多嚴的監管。
離開逍遙莊後,自己一路搜集情報,從親信那裏,得知了琴蛇林的異變,結合自己對賞雲台時間情報的了解,判定尚雲衛屆時必定會直穿琴蛇林。
然後,自己帶上了不知情的曹氏兄弟,在琴蛇林安排這麼一場看似天衣無縫的截殺算計。
隻要尚雲衛全都因為“誤入”琴冠蟒王領地而葬身蛇腹,自己就可以讓早就安排在淩口不遠處的車隊順理成章地“救急”,接收降器會法器。
那時,誰還敢否定逍遙莊舉辦降器會的合理性?
無論是情報網絡,還是時間算計,亦或者借蛇殺人,自己自以為已經算無遺漏,甚至事實上在最開始,一切都在按照自己設置好的劇本進行。
直到現在,自己突然遇襲,曹能慘死,這些不穩定的變量讓自己心底開始慌亂了起來。
回憶起之前的種種,衝動和喜悅褪去後的冷靜讓徐拓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比督事府、賞雲台甚至是逍遙莊裏的老爹都更早得知冥峰弟子抵達淩口的時間。
在玉泉院近乎沒有一個人察覺到的情況下,就獲得了遠在數百裏外琴蛇林內異變的情報。
自己當時還在感歎,之前怎麼沒有感覺到,自己手下養的這些情報暗線,能力如此強悍。
現在想來。
這一切,太順利了。
順利到詭異。
順利到根本不真實。
順利到,讓人感覺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徐拓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落入別人設下的一盤棋局之中。
棋局之中,舍棄棋子,再正常不過了。
所以究竟是誰在設局?
如果自己也是棋子,那麼誰才是執棋人?
在徐拓看來,玉泉院數得上的勢力,沒有一個能有如此手段,哪怕是那位玉泉院最強者,度淵境圓滿的執政督事鐮狼也不行。
可更上麵的十二仙峰之人,怎會耗費精力去算計一個小小的逍遙莊?
徐拓想不明白。
隻是此時,他突然回憶起老爹說過的話。
當今局勢,波譎雲詭,唯有如堅石般安坐暗水之下,才能看清水流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