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道材嗬嗬一笑
“老朽可沒有那般手段。”
“畢竟舉薦弟子,這可是策修院使大人職責,若是埋沒人才,峰上怪罪下來,就不好看了。”
“哦?鹿閣主,你可是在問責鄙人。”
“嗬嗬,老朽何敢,策修院使大人莫要多慮。”
“鹿閣主壽元無多,依然言不由心,念及修真閣,鄙人屬實心痛。”
“所謂江山新人換舊人,老朽衣缽後繼有人,修真閣之事,就不勞煩您掛心了。”
鐮狼察覺話風不對,那人語氣中已經含帶了不滿的情緒,心中暗道不妙,急忙轉頭對熏花枝使眼色說道:
“熏掌櫃,既然此事已經敲定,你就帶著這位小天才暫回賞雲台吧,日後接收賜器之時,本司會聯係你。”
熏花枝心領神會,彎腰道謝:
“小女子謝過督事大人,那便不再叨擾了。”
言罷,帶著塵逸離開會堂。
塵逸從始至終都保持沉默,自己如今人微言輕,言多必失,在這些人麵前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才是最穩妥的做法。
目送熏花枝和塵逸二人離去後,鐮狼轉頭笑道:
“降器會的主家走了,人去樓空反倒是顯得寂落,兩位可是要留下陪本司喝一盞茶?”
鹿道材率先起身捋了把胡須:
“多謝督事大人盛情,心意已領,喝茶就不必了。”
隨後拂袖離去。
鹿道材離開後,偌大會堂一時隻剩下竹瓊芝和鐮狼兩人。
竹瓊芝沉默半晌,悠悠開口:
“你做的不錯。”
鐮狼急忙低下頭,極力放低姿態,開口語氣謙卑道:
“全都仰仗大人威德,才能有如今之局勢!”
竹瓊芝沒有搭理,任由鐮狼低著頭。
這種態度使得鐮狼內心緊張無比,沒有對方允許,他根本不敢抬頭,冷汗自額頭點點滴落在地磚上。
“這麼多年,你的手也不幹淨。”
!
聽到此言,鐮狼心頭一顫,毫不猶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狠狠磕在地麵上,將之前汗水落下沾濕的地磚磕得粉碎。
“晚輩知錯!晚輩罪該萬死!!”
“早知今日,何必如此呢?”
鐮狼咕嘟一聲緊張吞咽唾沫,抿了抿顫抖嘴唇,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之色,起身拔出佩刀:
“晚輩是鬼迷心竅,才犯下如此罪孽,”
“如今隻能以死謝罪!”
說著引刀就對準自己脖頸,低吼一聲,迅速抬手,就要給自己抹了脖子。
而那鋒利刀鋒卻在抵達皮肉的前一刻停下。
一旁的竹瓊芝紫色眼眸中透露一絲玩味:
“怎麼,下不去手?”
鐮狼嘴角抽搐,心底徹底絕望,對方根本沒有攔住自己自盡的意思!
那現在,自己到底是要不要真的給自己抹脖子了。
遲疑間,持刀的手忍不住向前挪移,咽喉很快滲出一道血痕。
直到聽到竹瓊芝淡淡說了句:
“想殺你,你活不到現在。”
鐮狼如蒙大赦,手臂卸了力癱軟下來,劫後餘生的感覺刺激下,呆在原地止不住地喘著粗氣。
竹瓊芝款步踏來,那張讓鐮狼心裏畏懼到驚恐的鬼木麵具愈來愈近,直到近在咫尺,貼近在耳邊。
“想活命,先要學會,如何當狗。”
“懂嗎?”
鐮狼拚命點頭:
“懂....晚輩懂得!”
“我看你還是不懂....”
鐮狼愣住,倒咽一口唾沫,強迫自己壓下那種極致的屈辱感,低聲學著獵犬犬吠了聲:
“汪....”
竹瓊芝鬼木麵具之下噗嗤笑出了聲:
“噗嗤,真是一條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