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樣....就這樣直接打我逍遙莊的臉???”
徐拓憤怒地質問身旁的侍衛,近乎咆哮的音調混雜著唾沫噴在侍衛的臉上,但後者在少爺如此盛怒的情況下,也不敢抬手去擦拭。
“哈啊!!!”
狠狠一拳將手邊的名貴古董花瓶砸了個粉碎,憤怒之下,即使陶瓷碎片紮破了手也沒有任何知覺。
“少爺息怒,保重貴體啊....”
看著自己滿手血液,徐拓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大步流星甩門離開書房,徑直來到自己老爹房間門前,門外的侍衛剛想攔下。
“少爺...老爺說了他不見....”
“滾開!老子見自己老爹還需要你個狗奴才同意!?”
徐拓狠狠一腳踹倒侍衛,直接闖了進去。
繞過屏風拐進臥室,徐拓在即將見到自己老爹之前冷靜了下來,想到自己這樣擅闖進來確實不妥,停下立在臥室門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闖都闖進來了,還立在門口幹什麼。”
聽到自己老爹的聲音,徐拓心一橫,推門而入。
臥室內,徐老板還是那副老態龍鍾的模樣,手裏抓著那根青玉拐杖,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見自己老爹還是這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徐拓剛剛消下去的火氣又拱了上來,沒好氣道:
“鐮狼跳反了,現在跟賞雲台穿一條褲子!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您還有心情睡覺!”
“爹年紀大了,困了自然要休息。”
徐拓急得跺腳。
“老爹,您是不是老糊塗了?您說的咱逍遙莊的靠山,執政督事鐮狼,他跳反了!”
徐老板哼哧了一聲,幹瘦手掌把玩著拐杖上的青玉。
“嗯,爹知道,有人要查,執政督事大人想先把自己撇清咯。”
提起鐮狼,徐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狗東西把逍遙莊請過去,自己本以為是競爭降器會舉辦權,結果是去讓那些妖人給蹬鼻子上臉羞辱了一番。
越想越氣,徐拓幹脆叉著腰在自己老爹麵前來回轉著,一邊轉一邊瘋狂輸出:
“他想撇清自己,癡心妄想!”
“這麼多年咱逍遙莊給他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
“四年前、八年前,那些礦井下麵的勞工究竟是怎麼死的咱們心裏都清楚!”
“哼,還在說什麼....我們逍遙莊上的每一分錢都不幹淨——”
“我呸!他督事府也是拿了不少咱們的髒錢!那時候,他鐮狼怎麼不說,這錢是幹淨的,還是髒的!!!”
說到激動處,徐拓一個箭步抓住自己老爹的手。
“爹,咱們跟他們拚了!把降器會給他攪黃咯!讓咱們逍遙莊肉疼,就得讓他們這些妖人也不好過!咱們....”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突然在臉上響起。
徐拓的腦袋被扇到一側,他目光呆滯,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被自己父親扇了一巴掌的半張臉。
爹....爹居然扇自己巴掌....爹可是從來沒有這麼打過自己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徐老板此時渾身因為氣憤而顫抖,剛剛扇了自己兒子的那隻手還在隱隱作痛。
徐老板老朽的身體發出低沉的吼聲:
“蠢材!”
徐拓的身體因為這一聲怒吼打了個寒顫,仿佛眼前不再是一個朽木將就的老人,而是自己幼年時那個威嚴的父親。
“來人!”
不知何時,兩道黑色身影出現在房間內,對躺椅上的老人鞠躬行禮。
“卑職在。”
“把公子帶下去,鎖進他的院子,讓下人照看好。”
“但是沒我的命令,誰都不準放他出來。”
“遵命——”
“公子,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