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想,多出一人,打亂了他的思緒。
一拍腦門,易清又匆匆返回。
大門沒關,大敞開著,易清沒有客氣就直接闖了進去。
“小師妹!”
易清在前院喊了一聲,沒見有人回答,就直接進了閣樓。
他以為羽涅還在二樓,上去後卻未發現她的身影,隻得又返回下樓。
在閣樓內尋了一圈未果,本已打算放棄,卻又聽到奇怪的聲音。
似乎是妖獸的“嚶嚶”聲,緊接著又響起“啪”的一聲響,有人聲發出“別叫”。
循著聲音,易清發現了一扇半掩的門,透過門隙,一眼就看到了羽涅嬌小的背影。
“小……”
一個字都未說出,聲音卡在了喉間。
易清的目光掃過這片後院,瞳孔逐漸放大。
那是一幅怎樣的光景?
院落除去四周有大樹生長遮擋,此間的土地幾乎寸草無生。
左側立著排排透明的琉璃罐子,罐中裝滿了蛇、蠍、蜈蚣、蟾蜍、守宮類的毒物,它們個個披著彩色的外皮,露出猙獰可怖的麵目,身下還流淌著暗色的液體。
右側則堆積著一個個鐵籠,籠中關著狐、鼠、鳥、鼬等動物,隻是它們的眼中都流露出驚懼,時刻警惕著周圍,部分動物似乎發生了異變,有的毛發掉光,肉身化為暗紫色,有的多出一隻腿,少了半邊腦袋。
正中間擺放著一張案桌,上麵是各種瓶瓶罐罐,羽涅正站在桌前搗鼓著什麼,還時不時嗬斥身後的嚶嚶怪兩句。
在此環境氛圍中,羽涅與平時的模樣大相徑庭,恍惚如陰暗地穴中的魔女。
頃刻間,易清想起出發去雲霧幽林的路上,羽涅對路上的花鳥魚蟲都表現出了喜愛好奇,那時他以為是一個小女孩的懵懂天真,現在看來應該是自己懵懂天真了。
“快了快了,再加入一點守宮的尿液……”
羽涅口中嘀咕著,忽地大喊道:“成了!”
案桌上禁錮住的一隻小鼠被羽涅一把抓住,另一手舀了一勺湯藥,往小鼠的口中灌去。
“吱吱……吱……”
小鼠剛開始還使勁掙紮,很快就氣息漸微,蹦躂了兩下,身子一僵,從桌上摔落。
“真是脆弱。”
羽涅淡淡一句,一腳將小鼠屍體踢向一邊。
易清眨了眨眼睛,他似乎並未看錯,那小鼠屍體竟在慢慢熔化。
“來,小嚶嚶,幹了這碗醉相思,你還是我的好大娃。”
羽涅正端著碗黏糊濃稠、冒著綠泡的液體,朝嚶嚶怪步步緊逼,嚶嚶怪滿眼的抗拒,可身體隻能癱軟在地。
拜托,做好大娃重要還是命重要啊?!
還有,這麼可怕的藥水,是怎麼想到取一個這麼浪漫的名字的啊?!
易清心中腹誹,腳步已開始慢慢撤退。
“嚶嚶……咕嚕……”
藥液被硬生生灌入嚶嚶怪喉中,嚶嚶怪隻能勉強發出聲音進行最後的求救。
“嘎吱——”
風吹動半掩的木門,發出聲響,易清不由得腳步一滯。
“誰!”
霎時,羽涅淩厲的眼神射過來,手中的碗瞬間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