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何麵色灰白,胡子拉碴,頭發也略顯雜亂,幾日的頹廢早已耗費了他所有精力,他眼眸陰暗,心中溢滿痛苦和絕望,周身縈繞一股蒼涼之氣。
隔著玻璃窗看到那孩子時,殷何眼尾紅了,眼淚打轉,要流不流的掛在眼眶上。
是哥哥盼望等待了許久的孩子,真可愛,軟乎乎的小女孩,哥哥一定會很喜歡她。
是哥哥最喜歡的女兒,是哥哥心心念念的寶貝,哥哥,你還沒看她一眼,就走了,你怎麼舍得呢?
哥哥,你說過,小孩子是這世上唯一幹淨的存在,你喜歡他們用懵懂的眼神看著你,那很舒服。
你說你喜歡女孩,男孩太鬧騰了,你不喜歡,安靜的最好。
最好是,穿上漂亮的衣服,紮上好看的發型,在鏡子前像個小公主一樣轉圈圈。
然後軟糯糯的叫爸爸媽媽,問他們自己好不好看?
如今,一切成泡影。
他騎著他的自行車,從那高高的橋上跳入深淵般的水中,漆黑的湖麵泛起漣漪,隻幾個水泡往上湧,不久,歸於寂靜。
泡泡隨著河流晃啊晃,砰的碎了。
他的靈魂長眠於東洲大橋之下,永不安息。
殷何看著保溫箱的孩子,眼中滿是眷戀。
是哥哥的孩子,鼻子真像他,耳朵小小的真可愛,手腳粉粉嫩嫩。
嘟嘟的小嘴,不像哥哥,但在這張小臉上,很可愛。
真想就這麼偷走啊。
可是不行,怎麼辦?
殷何看著看著就入了神。
被突然的手機鈴聲拉回思索。
殷何:“喂,怎麼了?”
……
殷何:“夠了,我不會聽你的了。”
殷何:“哥哥已經不在了,如今這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殷何:“你威脅我?別忘了,你如今也有把柄在我手裏了,要是讓哥哥的妻子知道了一切,你猜她會怎麼對你?你期待嗎?我很期待啊。”
殷何:“我當然敢,但前提是你怎麼做啊。”
……
邢妍滿臉疲憊的脫鞋進屋。
向夢思迎上去詢問。
向夢思:“怎麼樣?警察那邊怎麼說?”
邢妍:“那天過生日的人太多了,看了酒店監控,說是晚上十二點左右結束,都喝趴下了,人都安排在酒店留宿的,酒店當天晚上也有李自玉的登記,但第二天早上李自玉卻出現在東洲大橋附近幾公裏處,還買了一輛自行車,隨後騎行至東洲大橋,根據附近監控來看,他在哪至少待了六七個小時,隨後翻越圍欄,被恰巧散步的一對情侶撞見,據情侶中的男方所說,那人毫無生的意識,就好像喪失了人本能求生的欲望。
沒說兩句,人就鬆手掉下去了。
他讓我和你說聲抱歉,他離那人不算太遠,如果不是他太自大,試圖用語言勸解,說不定他就拉住那人了。
他說對不起,本來他能抓住他的。”
向夢思:“他不用說對不起,那不是他的錯,想死的人是攔不住的。”
向夢思說完,渾渾噩噩的走進房間。
向家夫婦心疼的看著女兒,但也不敢去打擾。
邢妍又向四位長輩詳細說了一番,才最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