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玉芍聽到花顏起身的動靜,趕緊進來。
“什麼?昨夜來人,不是姑爺?”
玉芍聽得花顏言語,當即驚得無以複加。
花顏神色,卻是淡定:
“左右,昨夜夫君並未前來,你隻當你家小姐是獨守了空床。莫要聲張此事。”
“是。”
玉芍愣愣的點了點頭,似是尚未從先前驚嚇回過神來。
花顏的目光卻是在床上一抹嫣紅處一頓,繼而移開。
“悄悄洗洗幹淨,不要驚動了旁人。”
花顏簡單交代一聲,移步去了軟塌休息。
昨個一夜,鬧得實在太凶,她身子,疼的厲害。
玉芍這才趕緊將床鋪收拾整潔,又抱了沾著落紅的喜帕,去洗幹淨。
待得時辰差不多了,才又將花顏叫醒,伺候她梳洗打扮。
便算昨夜未曾圓房,花顏已是嫁作方家婦,總歸成了事實,她仍要同方仕言一起去給方夫人薑氏敬茶請安。
花顏取了脂粉將裸露出的印記盡皆遮好,看著鏡中的自己久久出神。
隻肖早上一日,隻肖一日,她便可以不嫁進這吃人的方家。
默默垂眸,花顏抿了抿唇上口脂。
既是重生,那她決計不要再走一遍前世之路。
“夫人……當真……當真不要喝避子丹麼?”
玉芍猶豫再三,還是說道。
花顏卻是搖頭:“若當真能有個孩子。那是好事。”
“好事?”
玉芍有些不明白。
花顏卻亦未曾解釋。
來到正廳,薑氏早已端坐於前。
方仕言見她過來,不耐的直起身來:
“母親,孩兒攜新婦前來拜見。”
“看你們這般恩愛,你父在天之靈亦可寬慰了。”
薑氏滿意的點了點頭。
花顏垂下的一張俏臉,滿是譏諷之色。
方仕言就差沒將不耐二字直寫在臉上了,也不知薑氏是從哪裏瞧出的恩愛。
“是,花顏同夫君,的確恩愛。”
花顏乖乖俯身行禮。
方仕言不可置信的瞧了過去。
他還以為花顏今日便算不同他大吵大鬧,亦會哭哭啼啼上一場,不曾想,她竟如此平淡,還大言不慚敢說同他恩愛,堂堂花家嫡女竟然如此沒臉沒皮麼?
方仕言冷哼了一聲。
薑氏亦不由驚訝,她是知曉昨日裏,仕言未同花氏圓房的,本以為,花氏便算不鬧一場,亦該做出一番委屈模樣,求她為其做主,沒曾想……她倒淡然。
薑氏,鬆了口氣,不鬧好啊,不鬧說明是個脾氣小的,以後全能任她拿捏。
吃過花顏和方仕言的敬茶,薑氏取出一對鴛鴦佩交給二人。
花顏低頭,靜默掃過,是鴛鴦佩沒錯,卻並非名種,賞給她的丫頭都不一定要,也不知薑氏是如何好意思拿出手的。
“謝過母親。”
花顏隻帶著淺笑,將這鴛鴦佩接在手中。
方仕言卻隻道:
“母親,而今新婦進門,鶯歌兒的身份也該正了。”
說這話時,方仕言冷冷瞧了花顏一眼,本以為花顏會出聲反對,沒曾想,花顏卻隻垂眸,麵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