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海外的大荒東經有女和月母之國,傳聞這裏生活著月母常曦,著仙衣,挽青絲,管理著太陽和月亮的升落,仙氣氤氳,安寧聖潔。
然而日月更替,滄海桑田,億萬年時光如白駒過隙,彈指一揮間匆匆而過,天地動蕩間,這裏早已不複當日光景,唯有那晨夕風露,階柳庭花訴說著曾經的過往。。。
這一日,夕陽西下,夜幕降臨之際,天空中大片絢爛的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空,金色太陽的光輝給雲彩外圍鑲了一道好看的金邊,百姓們和往常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卻沒人注意到,東麵荒山的亂葬崗之間,一座低矮的小墓開始龜裂,無數碎石朝著四麵斜坡滑落。
天色漸黑,如水的月光安撫著春澗中鳴叫的山鳥,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整個世界都在夜晚中沉沉睡去。
忽而,狂風呼嘯而過,小墓四周龜裂的碎土打著噱在墓地周圍騰空而去,突兀的,驚悚的,一隻修長蒼白的手,從小墓中心伸了出來,緊緊的扒住一旁的土堆。緊接著,另一隻手同樣從墓中伸出,兩隻蒼白的手用力間,一個身著破爛殘衣、頭發蓬亂沾滿泥土的美麗少女從墓中慢慢爬了出來。
少女蒼白美麗的臉頰流露出濃濃的迷茫,清寂的月光下,少女喃喃自語
“這是哪裏?我怎麼在這裏?”
明明前一刻,她還是女神常羲,剛擱下昆侖山上的玉胥酒,看著鳳凰翩翩起舞。
四周是破敗的亂葬崗,陰冷詭異,大霧漫天。
少女將拇指和食指拈在一起,放在唇下默念‘召喚術’。
讓她失望的是,預想中那隻單腳紅斑青身白嘴的坐騎畢方並沒有出現在身側。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召喚術怎麼失靈了?”少女一陣失神,看著自己的雙手,眼神中充滿了迷惑。
驀地,她的視線從雙手轉向腳下的土地,處處隨意堆置的土包、風吹日曬間有些土包已經被歲月侵蝕,露出裏麵的森森白骨,再看看她剛剛爬出來的地方,少女的心如墜冰窟,冷汗浸濕了破碎的長裙,這裏,是亂葬崗。。。
“這是誰的玩笑嗎?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嚐試著駕雲騰空,卻發現一身的仙力已經被封印。“整個大荒,誰敢同本尊開這樣的玩笑,到底是誰在暗算我”少女眸光有一股淩厲之色一閃而過,她抿著唇,抬頭望向天邊的月亮。
“月亮。。。這裏是人間。。。”少女的厲色的眸中重新被迷惑取代,眉眼處凝聚著濃濃的哀傷和憂思,眉峰籠聚之處,天地都為之色變“本尊是月亮女神常羲,是不是?沒有本尊,你如何能掛在扶桑樹上,照耀人間?”
少女心中有無數的疑惑,過了很久很久,空洞的眸子才有了一絲絲生氣
“本尊是常羲,我從亂葬崗中爬出來。。。。”
她掙紮著站起身,遊離的心神漸漸平靜下來。
“本尊要弄清,這大荒到底發生了何事。。。”少女眯著眼睛,凝視著天邊的月亮喃喃自語。
死寂在冷霧中緩緩彌漫。
“公主。。。”
“公主。。。”
凝神間,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嘈雜紛亂的向她身處的位置慢慢逼近。無數亮起的火把照亮了半邊天空。
常羲眸光微寒,腳步輕移,敏捷的閃身躲在樹後悄悄觀察。
來人衣著怪異,人人手中都舉著一團火,口中說著她聽不懂的話,在陰森的亂葬崗四處搜尋,似乎在找什麼人。
“火?整個大荒,便隻有火神祝融善火,難道是他兒子太子長琴的玩笑?”常羲忽然覺得心中輕鬆了些許
“太子長琴最愛玩笑,做出如此行徑倒也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