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後來呢？唐僧他們師徒取到經書就都成了仙人嗎？”
一個梳著雙髻粉雕玉琢的女童搖著母親的手追問道。
“是啊，他們師徒四人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終取得西經，最後道成仙啦。”
女人點了點女童的鼻子，“《西遊記》的故事娘給你講完了，後麵你可別再纏著我講故事，娘的故事都快完了。”
女子眉毛似柳，烏發如雲，容貌清麗脫俗，但見眉間卻帶有一絲鬱氣，臉色也不甚健康，透著病容。
女童依偎著母親，撒嬌道：“不要，今日的功課桑桑都完成了，娘的故事最有趣了，再給桑桑講一個嘛～”
女子摸了摸女兒圓潤的腦袋，眼中也露出些許自豪，自三歲起，他們夫婦二人就開始有意無意地引導，桑桑雖小，其耐性卻比其他同齡的孩童都好。
或許，她真的適合那條路。
“好好好，娘後麵再給你講其他故事。不過現在天色漸晚了，快去喚你爹爹回家罷。”
“人寧半仙才不要我去喚他呢，他掐指一算就定知娘你想他了，自會回來的。”
女子輕笑出聲，眉間的鬱氣仿佛都消散了。
“又與你爹爹鬧脾氣了？你們父女倆不是關係最最要好了麼，好到蜜裏調油似的，怎麼，你的好爹爹怎麼惹到你了？”
女童一聽到母親發問，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遂故皺起眉毛，語氣低落地地開始例舉老爹的罪狀。
“繼承咱們老寧家的本事，我是知道。可現在處理那些符墨的髒活累活爹爹都丟給我，明明說好一人一次的，上次取雞血就淋了我一身，爹爹還在一旁取笑我。”
一想到雞血淋頭的感覺，寧桑桑對自家老爹的怨念更深。
“還有，還有呢，娘，你不知道，上次我與爹爹一起去出攤，有個漂亮大姐姐來問姻緣。
爹爹神神叨叨地給人家說什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眼前不就是爹爹嗎？我可瞧見了，那姐姐還羞噠噠地偷眼瞧爹爹，爹爹就用他那張臉去招人。”
女童驕傲地繼續說道，“娘，我可機靈了，一有其他漂亮姐姐靠近爹爹，我就直接抱住爹爹大腿，告訴那是我爹爹，早成親了。”
“而且我也說了，我家爹爹的卦一點兒都不準，在整個安寧城都是出了名的……”
趙真兒聽了女兒的話，有些哭笑不得，“然後呢？”
“那個大姐姐當時就氣衝衝地走了，爹爹轉過頭還怪我壞他名聲，攪黃了他生意。娘親，我看他就是作賊心虛，故意招人。有我看著爹爹，他才不犯錯……”
看著一臉求表揚的女兒，趙真兒慈愛地摸了摸女兒的頭，
“嗯，娘，謝謝桑桑。”
在門口聽了一段的寧致遠越聽越不對味兒，快步走入院子，氣急地指著還在口若懸河一臉求表揚的寧桑桑：“好你個寧桑桑，又趁著我不在，又胡亂給你娘編排，明兒還需要些黑狗血……”
想到巷子口那條大黑狗，寧桑桑咽了咽唾沫，雖說每次老爹取血自己都是打下手，隻負責接雞血和後續處理。取黑狗血以往都是他自己處理的，上次雞血淋頭，這次難道是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