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中間必有一個死在另一個手上,因為兩個人不能都活著,隻有一個生存下來……有能力戰勝黑魔王的那個人將在七月結束時誕生……”
沉默。
長長的,沉重的沉默。
從鄧布利多放進冥想盆裏的回憶中回到現實,莉莉實在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她剛出生的孩子們,還沒用自己的眼睛見識這個世界的美好,便要麵對如此殘酷的預言。莉莉失措地看向詹姆,隨即被有力的手臂攬進懷裏,然而對方的眼裏同樣的震驚和茫然也被莉莉看得一清二楚。
鄧布利多從柔軟的紅色沙發上站起,眨了眨眼睛:“我想我應該給你們留些時間。你們已經展示了過人的勇氣,孩子們…….”
鄧布利多繞過棱角被咒語磨平的茶幾,走出布置溫馨的客廳。門外的幻影移形的爆破聲像一道開關,兩道急促的商討聲在房子內響起。
“……我們需要一個保密人,赤膽忠心咒……”
“不,他們肯定能夠輕易猜到,我和大腳板…….”
……
夜色濃稠得像要將一切吞沒,而在暖色的燈光下,一個由愛與護佑而生的計劃已經初現雛形。
踏上二樓打開兒童房間的小門,莉莉靠在門框上凝視著搖籃裏的雙胞胎。或者說,握著哥哥手指熟睡的女孩。她不放心。
海莉從出生起就很瘦弱,用西裏斯的話來說,“瘦得像隻老鼠”,要是讓她和阿尼瑪格斯形態的彼得待在一起,“都分不清哪個才是我的教女”。當然,西裏斯這話剛說完就被新上任的爸爸詹姆在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萊姆斯和彼得在一旁發出響亮的嘲笑聲,然後被莉莉一起請出了兒童房——她的孩子們需要休息。想到這裏,莉莉忍不住勾起嘴角,然而思及現實,翹起的嘴角又僵硬地被抿平。
“詹姆,”莉莉轉頭認真看向自己年輕的丈夫,“我們不能讓兩個孩子都就這樣受到死亡的威脅。”
詹姆好像明白莉莉未說完的話,眼神逐漸堅定:“明天一早我就去給大腳板寫信。”
一周後,噩耗從波特家傳出:他們柔弱的小女兒未滿月便不幸夭折。戈德裏克山穀的鄰居們和一些波特夫婦的朋友都參加了這場令緊張的時局更加悲傷的葬禮。在陪伴好兄弟送走最後一位用手帕擦著眼淚的客人後(“哦,可憐的海莉”,年邁的巴沙特夫人顫抖著聲音說道,“願她可愛的小靈魂得以安息。”),西裏斯裹著鬥篷離開了戈德裏克山穀。在他的鬥篷下,是被施了靜音咒,因此正不滿地扯著西裏斯帽子下的黑色長發的葬禮主角,海莉波特。
“小討厭鬼。”西裏斯低聲咕噥道,輕輕拍了拍嬰兒的身體,倒是沒把自己的頭發從她手裏奪回來。
波特夫婦站在玻璃窗前目送自己的好友與女兒,直到西裏斯高大的身影隨著一聲爆破聲消失才從窗前離開。
願你平安,海莉。隻要你能夠平安長大,無論什麼都好。莉莉在心裏默默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