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時候是老孟去接蘇小囝放學,他遇到楊少君,也會跟他聊幾句。畢竟蘇黔病的那段時間裏,楊少君還算盡職盡責的照顧,老孟都是看在眼裏的,而且蘇黔在美國治療的那半年裏,楊少君有事沒事就來蘇宅坐坐,找他聊聊天打打牌,老孟知道他等了蘇黔半年,心裏挺賞識這個年輕人的,跟他也合得來,隻有當著蘇黔的麵的時候會假裝不理他。
這天學校還沒放學,楊少君和老孟的車停在一會兒,一起站在校門對麵聊起天來。
老孟說:“小楊啊,你跟先生這些年的事呢我老孟都看在眼裏。先生他呀,對誰都是,麵硬心軟,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惹他生氣了,他連門都不讓你進,說要跟你斷絕關係。”
楊少君裝的楚楚可憐:“我哪敢啊,孟叔,你都看見眼裏的,他一回來就不要我了,你說我哪來得及幹什麼壞事。他是動了手術以後忘記了很多事情,把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就不肯跟我好了。”
老孟皺了下眉:“哎喲,那你也挺可憐的。不過也是,如果先生忘了你,你們是很難再好了啊。說句老實話啊,小楊你別生氣,你剛跟先生好那陣,我還覺得你配不上先生,而且先生兒子都有了,怎麼就跟現在那些十六七歲的年輕人似的趕上這個時髦喜歡男人了呢?”
楊少君笑了笑。誠然,蘇黔的家世太好門檻太高,如果他不是蘇黔,楊少君絕對不會去追求這樣一個人物,想都不會讓自己去想。但是以前他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他要的就是蘇黔;現在他開始考慮這個問題,但他決定忽視,因為他要的就是蘇黔!
楊少君說:“孟叔,那你幫幫我吧。”
老孟緊張起來:“怎麼幫啊?”
“你就放我進去,給蘇黔做幾頓好吃的,先抓住他的胃。”
老孟拍大腿:“哎喲,你別讓我做這種事情,你不曉得,先生他知道你進來很不高興的,我可不敢。而且,小楊啊,不是我說你,你想的太好了,先生他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就你那點手藝,啊,紅燒肉燒的都不夠甜的,怎麼可能抓住先生的胃?”
“那他吃了沒?”
“呃……那是先生說不能浪費……”
楊少君看著蹦蹦跳跳出現在校園林蔭小道上的蘇小囝,笑道:“孟叔,也許你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的軟肋。”
“哦?”老孟精神了一點,“什麼軟肋?”
“他的軟肋其實和我的是一樣的。”蘇小囝已經看到了他們,很高興地衝過來,楊少君向他伸開雙臂,輕聲道:“那就是,家人。”
回去的路上,蘇小囝說在新學校剛交了幾個新朋友,想給朋友們買點禮物,於是老孟送他去了一家玩具店。蘇小囝進去挑禮物,老孟和楊少君在外麵聊天。
老孟說:“你剛才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綁架小囝威脅先生呢。”
楊少君哈哈大笑:“我要綁也直接綁蘇黔好不好,你看看小囝那個貪嘴的樣子,我讓他跟我走,他還以為我帶他吃好吃的呢,帶走了還不喂的我血本無歸啊。”
老孟從懷裏掏出一包煙,習慣性地遞給楊少君,楊少君看了他一眼,老孟恍然大悟地把煙拿回來:“哎喲,我給忘了。”說完彈出一根自己叼上,開始吞雲吐霧。
楊少君嗅著二手煙的味道直吞口水,不時舔舔嘴唇,眼睛都要冒綠光了。老孟看著他這樣子,問他:“你真戒了半年的煙啊?”
楊少君直接從他口袋裏摸出煙,自說自話地拿出一根叼上,邊點火邊說:“差不多吧,實在忍不住了抽一兩根,沒事。”
老孟擔心地問他:“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