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在營帳旁的林子裏,月光從大大小小的樹葉連接的縫隙中散落下來,形成斑斑點點的光斑。
照在二人身上,倒是頗有些氛圍。
“你下一步打算如何?還退嗎?”
慕元白問。
“再後退,謝青就打到臉上了。”宋宴清無奈道。
慕元白點點頭,謝青這個人和謝安完全不同,他可是一個帥才。
在應天府整天窩在家裏不出門,就是為了避其鋒芒,如今因為謝安被迫出兵,倒是給宋宴清這邊多了一些壓力。
“我聽說,何立被貶回原職了?”
“嗯。”
“你要小心何立,他這個人,慣用陰的。”
慕元白說:“我在應天府逃亡,走的每一步他都算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他沒料到你有援兵,我們真有可能交代在那了。”
二人走在樹林裏,腳偶爾踩到樹葉或者樹枝,發出清脆的響聲。
宋宴清說:“自然。我見識到他的厲害了。”
慕元白又問:“幽州的消息你再去探了嗎?”
消息閉塞,可不是什麼好事,慕元白想要多問一些,宋宴清心裏也明白,便一股腦把近來發生的事全部和慕元白說了。
又道:
“幽州都城現在圍的和鐵桶一樣死,現在我帶兵衝進了玄武門,徹徹底底和應天府鬧掰了。
估計應天府現在正逼著各州表忠心呢。
幽州就在安州東邊,幽州必然首當其衝,成為第一個被質詢的。”
“我的人最近打聽到,有人在井頭村看見了王琦一家,但是等我們到了那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離開了。”
“井頭村?”慕元白皺眉。
“屬於幽州境內,位於安州和幽州邊界處。”宋宴清解釋道。
看來王琦是想和那個黑衣人聯係上。
“……他也是迷了心智,為了得到一個說法,把自己暴露在敵人的視野裏。得快點找到他,不然,恐怕有性命之憂。”慕元白說。
“自然,一直在跟蹤呢。”
宋宴清見他做思考狀,道:
“和你說個好玩的,謝安也跟著謝青來了,聽說謝青本來不想接這個差事,是謝安替他接的。
就因為這事,謝安的禁軍統領一職被謝青搞沒了。”
聽罷,慕元白笑了,他說:
“本來就是,誰願意放下享福的國公不做,來追你這個不要命往回衝的愣頭青。”
“哈哈哈哈哈……”宋宴清大笑。“小白說的有理!”
二人笑了片刻,宋宴清道:
“川樺聽說你好了之後,開心了好一陣子。說實話,你病著,這孩子天天話都變少了。”
“……唉,這也是沒辦法。”
慕元白別過臉去,很顯然不想聊這個話題,他猜到一聊到這裏宋宴清就要說教了。
果然,宋宴清道:
“你下次,別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你得相信我,我保護得了你,還不需要你丟掉性命來保護我。”
慕元白撇了撇嘴,強道:“我是暗衛,幹的就是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