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著這處稍顯冷清的處所,知道這便是延禧宮的偏殿了。
“多謝公公。”安小主上下打量著這處偏殿。
公公抬頭看了看安小主,見她沒有打賞的意思,悄麼聲的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你居然也能入宮?真是冤家路窄!”
我剛進大門的時候,就遠遠看到夏冬春向這邊走來,心裏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我向她施了一禮,說道:“夏常在萬安!”
她絲毫沒有理我,看著安陵容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不過是個答應吧?”
我起身扶住安小主,高聲說道:“我們安答應是皇上選進宮的,該不該入宮,給了什麼位份,豈是她人可以議論的!”
夏冬春三日後就要被華妃賜一丈紅,我又何必要慣著她,正好可以讓我幫安小主立個威。
夏冬春的表情明顯一滯,根本沒想到安陵容身邊的一個宮女,也敢去反駁她。
她惡狠狠地看著我,氣急敗壞地罵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膽敢說我?!”
“夏常在言重了,奴婢怎麼敢說小主,萬事隻論個理罷了。”
我麵帶笑意,絲毫不懼她。
她若敢動手打我,那便是僭越延禧宮一宮之主富察貴人的權威。
再者,一個新進攻的妃嬪,剛進宮便要責罰其他嬪妃的貼身丫鬟,傳到哪位主子的耳朵裏,都是個笑話。
況且,質疑黃帝的品味,更是大罪。
不論哪一個,對夏冬春都是百害而無一利。
果然,夏冬春這個草包甩著膀子就要來打我,我可不能白白讓她打。
我一邊躲閃一邊撕心裂肺地喊道:“夏常在如果覺得奴婢有錯,還請稟了富察貴人,奴婢自會領罰。”
夏冬春聽到我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顯然有被嚇到。
身上裝喇叭了嗎?明明還沒動手碰到,怎麼好像做了什麼要命的責罰一樣?這是要搞哪樣?
她身後的宮女倒是有些腦子的,趕忙上前扶住夏冬春,寬解道:“小主,今天剛入宮,怕是影響不好,算了吧。”
這時候,我看到主殿那邊跑出來兩個宮女,不停向這邊張望。
我心裏一喜,目的達到了。
富察貴人可不是人美心善的佛係主子,要是她知道自己宮裏來了這麼個張狂常在,肯定要給她立個下馬威。
這時候,寶娟從偏殿跑了過來,說道:“安答應,裏麵已經收拾好了,您的包袱敬事房已經先送到了。”
她抬頭看了看安小主,又看了看我,小聲說道:“我看,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夏冬春自知沒趣,甩了個白眼大大咧咧地走了。
安小主的住處並不大,寶娟帶我們轉了一圈,也不過用了幾分鍾的時間。
期間,我發現寶娟似乎對我敵意頗深,總時不時的把我晾到一邊。
也罷,開始總得表表忠心,盡快得到安陵容的賞識和信任,要不然以後怎麼跟皇後打小報告交差嘛。
其實我對這種吃裏扒外,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奴才十分厭棄,隻是剛進宮倒也不好發作,隻能且走且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