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軒一向不喜秦頌,總覺得這人油腔滑調滿嘴跑火車沒一句實話,但又不得不承認這人眼光有時候出奇的準,而秦頌又賤了嗖嗖的享受韓軒既看不慣他又幹不掉他的憋悶,隻要逮著機會就要諷刺兩句。
韓軒冷聲道,“你最近是在八卦陣裏買房了是吧?這麼會陰陽怪氣?”
秦頌笑,“那倒沒有,就是去聽了幾節閻王爺的演講,學了點精髓罷了!”
可不是嘛,家裏那位祖宗三句話不對付就要開始陰陽他,天天耳濡目染的,總得有點精進吧!
韓軒深吸一口煙,半晌道,“小秦總也沒有圈裏人傳的那麼情深至聖嘛,這麼晚還出現在這裏,也不怕閑話傳到你家那位耳朵裏,還這麼有閑情雅致管別人的事兒……”
秦頌一愣,沒想到這個話題突然就轉到了自己的身上,但這個愣怔也就短短一瞬,緊接著立刻恢複如初,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些真情實感,
“不是我說,在這種事情上,韓總可真得學學我,喜歡就是喜歡,死纏爛打也要纏上他告訴他我喜歡他,我可不像你,別別扭扭的端著總裁架子,一天到晚玩古早霸總文裏的“男人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越過這條線”的古早爛俗梗,早就過時了好吧,現在都流行甜寵文,你這種不管是放在小說裏還是現實裏都是要被判無妻徒刑的!”
一邊說還一邊向韓軒展示了一個微信聊天界麵,“這種事兒我怎麼會讓別人去跟我家寶貝兒說呢?當然是自己主動彙報咯!”
他這個怨種宿敵發小哪兒都好,唯獨一點,死要麵子,走哪兒都要端著,秦頌從小到大都看不慣,結果沒想到這榆木腦袋喜歡上一個人也要端著,還居然走的是霸總包養十八線小明星的路線,仿佛正兒八經跟人家說一句喜歡就會要了他命似的,這種人就活該沒老婆。
秦頌諷刺完了人,剛準備像個鬥勝公雞一般的瀟灑離去,就聽到身後人緩緩道,“你最好提醒你家那位,讓他跟他大老板反映一下,最近樂心的那個事兒不會這麼簡單的,M.N聽說最近會有大動作。”
推動安全門的手頓住,秦頌回頭,透過眼前的煙霧直視那人,隨後道,“多謝提醒,我會的!”
安全門哢噠關上樓道間裏隻剩下韓軒一個人,於是拿手機震動的聲音就尤為明顯,打開一看,秦頌發來的消息,
“這麼大個人了,該端著的時候端著,不該端著的時候別瞎端,有時候值錢有時候很不值錢,到時候人跑了,我看你端給誰看!”
韓軒盯著秦頌發來的消息,默默的抽完了手裏的煙,隨後切換了聊天界麵,打開蘇堇的聊天框,手指在鍵盤上麵來來回回,到底是沒能打下去字,煩躁的將煙按滅在了樓道裏,剛想去找人,結果想起自己離開前朝蘇堇甩下的那句話,抬起的腳又猛然頓住。
還找什麼找,這個點估計人早沒影了。
於是剛剛退出的聊天框又被重新打開,刪刪減減,最後隻發了幾個字過去,
韓軒:明天來曆陽景苑
幾乎是心裏讀著秒等待著蘇堇的回複,數到十的時候手機震動,對方的回複來了,比他的還簡潔。
蘇堇:好的
好的好的,什麼都是好的,從來沒聽到他的嘴裏麵有一句不行不可以不喜歡不樂意,這種無條件的順服,仿佛他麵對的是個沒有脾氣的仿真機器人,他想從蘇堇這裏看到更多的表情,卻又不知該如何做,這種無從下手的不可控感令韓軒煩躁。
秦頌重新回到了卡座上,卻並沒有參與這群人的狂歡遊戲,就一個人默默的坐沙發上喝果汁,有個富二代發現了他手上的杯子裏裝的不是酒,起哄說就算喝醉了晚上也有人給送回去,實在不行打電話叫嫂子過來接,這畏畏縮縮磨磨唧唧的樣子,一點都不爺們。
“開了車來,等會兒還要去接人下班!”
“秦少,大家夥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放鬆一下,結果你還念叨著要去接人下班,你這也太掃興了吧?家裏那位懂不懂臉色?不知道是誰當家嗎?”
一番話把秦頌捧得老高,結果沒想到那人壓根不接茶喝完了杯子裏最後一點飲料,起身理了理衣服,抓上了車鑰匙,撇了一眼在座的男男女女,
“那位是我祖宗,當然是他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