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該吃飯了。”
一名青陽宗弟子把食盒送到張子川的小院裏喊道。
“辛苦元忠師弟了,師弟日複一日給我送飯,十年如一日,從未遲到,真是兢兢業業的好員工呐!”張子川打趣道。
元忠摸了摸後腦勺:“嘿嘿,哪裏哪裏,都是我應該做的。”雖然他並不知道員工是什麼意思。
元忠走後,守在張子川院子門口的兩個青陽宗弟子開始嘀嘀咕咕。一人問道:
“你說為什麼要養著這個廢物啊?每天按時送飯,又不教他修煉,看著一副病怏怏隨時快死的樣子,幹嘛不直接丟出宗門算了?”
“聽說他是南川張家老三的獨子,張家每年都給咱們青陽宗貢獻不少銀子,但他那個老爹也是個廢物,磕破頭才求得張家家主把他這個兒子送進宗門。可惜啊,八年前外出送貨的時候被山匪殺了。”
另一人答道。
張子川聽見門外有動靜便喊道:
“兩位師兄要不要一起吃點?”
“咳咳咳,不用了不用,師弟自己吃便好。”兩人略微尷尬。
張子川,南川張家人,從小體弱多病,無法修行。其父張洪,為人忠厚,兩個兄長因奪家主之位,處處打壓。十年前張洪深知把張子川留在身邊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所以乞求家主把他送到青陽宗,不求成才,但求平安。奈何在路上還是遭了毒手,隻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張洪本人在兩年後一次任務外出,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張子川十年前明明已經遭了毒手,但還是活了下來,所有人都覺得是這小子命大,被青陽宗用丹藥救了下來。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張子川早就在那場行動中喪命了,現在的張子川是20世紀在電腦前猝死的社畜張子川。
魂穿過後,張子川花了很長時間才適應。因為體弱多病,不適合修煉,在宗門不受待見,而宗門收人也隻收有資質的。各大長老一致表決不教他修煉,甚至要求丟出宗門,最後是宗主唐浩然說出張子川父親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隻求他這個兒子有口飯吃。
所以張子川被關在一個小院十年!十年,每天有人送飯,門口有弟子輪流把守。說是外麵有危險,才不讓他出門,其實是不想讓他看到其它弟子修煉,怕被偷學。
張子川也樂得清淨,上輩子打了半輩子工,房貸車貸壓的喘不過氣,每天都在拚命加班,連女朋友都沒時間談。最後終於加班嗝屁了。
“既然有機會重生了,每天有吃有喝,還不用上班。沒了生活的壓力,誰還那麼拚啊?該吃吃該喝喝,躺平多自在。”
張子川哼著小曲兒,躺在自己種的桃樹下,翹著二郎腿吟起了上輩子學到的詩:
“浪花有意千裏雪,桃花無言一隊春,一壺酒,一竿身,快活如濃有幾人。”
張子川愜意的哼著詩,卻不知剛好被外麵的人聽了去。
青陽宗主唐浩然的女兒,唐雪恰好經過此地聽見有人吟詩,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浪花有意千裏雪,桃花無言一隊春,一壺酒,一竿身,快活如濃有幾人。這人好生愜意。”她輕聲念叨。
於是轉身看向門口兩人:
“裏麵何人?”
陸鍾答道:“回唐師姐,裏麵是張子川師弟。”
“張子川是何人?”唐雪繼續問道。
“就是十年前被張家送上山來的那個廢物小…”
陸鍾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李世打斷了。
“咳,唐師姐,此人乃南川張家張洪的兒子,因體質不宜修煉,長老不願他流落亂世而死,便將他留在此處。”
“原來如此。”唐雪雖然滿是狐疑,但也沒有多問,便走了。
青陽宗,落座燕國西州府,這裏雲山聳立,靈氣充沛,乃開宗鼻祖親選宗址。青陽宗曾經燕國的第一大宗門,門下弟子無數,曾掌握著燕國西部大部分地盤。後因上任宗主和長老離奇失蹤,宗門實力大減,門下地盤被其它宗門搶奪,弟子死傷無數,元氣大傷,從此隻能龜縮在宗門,不敢外出。
張子川被送上山來,雖說是被軟禁,但宗門有規定,在門內的弟子不能無名,於是掛在了三長老蘇幕遮的名下,做了弟子。
蘇幕遮因早年為宗門守地盤,受了暗疾,座下便沒有收弟子,而其它長老不願收張子川為弟子,蘇幕遮想到自己也活不長了,便把他收入了門下。同名下蘇幕遮還有一個弟子,便是每日給張子川送飯的元總。
元總為人憨厚,做事死板,三長老蘇幕遮認為現在居然還有如此忠厚之人實屬罕見,也一並留在了身邊,做了張子川師弟,每日給他送飯。隻是張子川自己並不知道自己有個師傅和一個師弟,因為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全是宗門安排。
而張子川被困於小院裏,平日無事,種花泡茶,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