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就像老媽的臉,說變就變。前一秒還是晴空萬裏,後一秒就已經烏雲密布了。
耳邊老媽的嘮叨聲還未消散,窗邊的雨水就滲了進來。
雲書槿來到窗前,望著這瓢潑大雨,不知不覺就想起了她的那位“特殊網友”,也不知道他那裏怎麼樣。
說起來都是由於這枚玉佩。
她青蔥的手指把玩著,這就是一個簡單的平安扣樣式,唯一不同的是它隻有半邊。
曾經有很多次,都想將其丟棄,但是老媽再三告誡,要將它好好收著。
這是她從小戴在身邊的唯一物件,或許是親生父母留下來的。
雲書槿是媽媽從孤兒院領養的。
這還是她三年級的時候問老媽自己從哪裏來,得到的意料之外的答案。
本以為會得到諸如“你是充話費送的”這類回答。
但沒想到老媽很認真的說,“你是孤兒院領養的!”
……
看著這枚玉佩,就想起了幾個月之前他們之間第一次詭異的對話。
那時她還在奮力備戰高考,一次睡覺時,隨手將玉佩扔在了床頭,沒曾想漆黑的房間裏竟然出現了強烈的亮光。
她拿起玉佩,說了句“這什麼情況啊,難道這玉佩成精了?”話音還未落,就聽見空曠的房間裏響起了一個有些嚴厲且充滿磁性的聲音“誰在說話?”
玉佩裏猛地傳出聲音將雲書槿嚇了個半死,就差呼叫老媽了。
匆忙將燈打開,反複確認房間內沒有別人。
再安心的將自己藏在被子裏,試著對玉佩說道:“你……你是誰?是人是鬼?到底是何方神聖?”
遠在另一個時空的沈靜安聽著這顫顫巍巍的女聲,些許疑惑,“閣下何意,既已來此,何不以真身示人,裝神弄鬼可不是君子所為。”拔出身側的佩刀,環顧四周。
“我沒有在你那邊,我隻是能聽見你的聲音,通過我的半塊玉佩。再說了我也不是君子,我是小女……”聲音越說越小,最後的字甚至都聽不見。
環顧四周的確沒有什麼陌生氣息。
畢竟自幼習武,也沒有幾個人能隱藏的如此之好,收起佩刀,屏退了近衛。
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看著書案上傳出聲音的半塊玉佩,“你說你也有半塊玉佩,是何樣式?”聲音裏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和難以感知的情緒。
“對對對,是平安扣的樣子,不過隻有一半,你也有嗎?我們的不會是一樣的吧?”
嘴上積極回答,一時不察竟將心裏的疑問全都問了出來。
唉,要是能看看就好辦多了。
“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雲城?你呢?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雲書槿,是一名正在準備高考的學生。”
“你叫雲書槿!雲城是什麼地方,中原似乎沒有聽說過,是在異域嗎?”
雲書槿不禁想到這位大哥是在玩什麼沉浸式cosplay嗎?
這說的話都是什麼調調啊。
“你不知道雲城?那你那裏是?”
“胤明朝”
……
經過一係列的解釋和腦洞加成,雲書槿明白了他們根本不在同一個時空。
對方在胤明朝,一個曆史上沒出現過的朝代,重點是對方才十五歲,比她還小一歲。
————
另一邊,漆黑的書房裏閃著微光,一男子獨坐書案旁,頭發如瀑布般散落開來,尤其是在這光亮的映襯下,黑的發亮。
借著點點微光,能依稀瞧見他臉部的輪廓。
麵如滿月,目若懸珠,口如含朱丹,好一個瀟灑清逸翩翩少年郎。
指尖輕撚玉佩,大腦裏慢慢整理著思緒:這個能通過玉佩與他交流的女子,自稱是來自雲城,一個他從未聽過、去過的地方。
她還解釋了一番,說他們可能處在不同的時空,她的世界類似於現在的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之後。
能夠彼此交流應是這個玉佩的緣故,隻是世間竟有這等離奇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