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願的父母真的很忙，甚至在她生日這天都沒法趕回來，隻是打了視頻電話，祝寶貝生日快樂。但是行程卻給她安排滿滿的，又是山頂餐廳的高級晚餐，又是精致美味的網紅蛋糕，還有幾乎能壘成一麵牆的奢侈品禮物，程願的姥爺甚至送了一輛Mini Cooper。
盡管如此，程願打完視頻後還是沒忍住窩在沙發裏悄悄掉眼淚，雖然理解他們不能出現的原因，可還是覺得心裏難受。
邱子珊無意窺探程願的家事，所以在電話響起的時候就避嫌回到房間，可再出來經過客廳卻看見程願把自己窩成一團，趴在扶手的靠墊上微微顫動著肩膀。
“程願？”
剛才叫了一句，程願就起身猛地抱住了她，胳膊緊緊地環住她的脖頸，耳側還能聽見小聲的抽泣。
邱子珊下意識放柔了動作，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脊背，嘴笨也不知道說什麼安慰的話，隻是靜靜地陪伴著。
過了一會，程願才立起身，膚白如雪的一張小臉眼圈和鼻頭卻紅紅的，嘴角因為委屈微微下撇著，眼睛卻亮閃閃地看著邱子珊，甜美的聲音增添了幾絲沙啞，像小勾子一樣惹人心亂。
“邱邱，你會陪我過生日的吧。”
“會。”
“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嗎？”
“會。”
程願被邱子珊傻乎乎的回答哄好，隨便抹了抹眼淚，就笑著嚷著要看邱子珊給她準備的生日禮物。
沒看見那些親朋好友送來的天價禮物也就罷了，可目睹了這一切的邱子珊再沒有當初的自以為是的坦然，突然有點惴惴不安，害怕禮物太粗糙會覺得讓程願覺得寒酸。
“現在？”
“對啊，我以為你今天淩晨就會送給我的。”
“我，我以為你睡了。”
“那你快帶我看看嘛。”
邱子珊半蹲在地上從床下拿出禮盒的時候，是從未有過的緊張，專注地一層一層剝開防摔泡沫，都不敢抬頭，直到完全拿出來，才敢小心地抬眼去碰程願的目光。
她最後決定燒一隻白色的梔子花送給程願。
鮮綠色的莖幹連分兩岔，枝丫上各帶著兩小朵翠白相雜的花苞，中間一杆純白色的梔子花瓣舒展翹起，自然地盛放著，逼真到感覺都能聞到濃烈的花香。
“程願，生日快樂！祝你萬事順意，心想......”
“天哪！好漂亮！”
邱子珊祝福語還沒念完，程願就激動地接了過去，認真地用指腹輕輕撫摸花瓣的紋路。
“是你親手做的嗎？這是玻璃嗎？”
邱子珊知道玻璃不是什麼名貴材質，隻能含糊地嗯了一聲。
“謝謝你邱邱，這是我最喜歡的生日禮物！”
程願握著那隻易碎的花撲過來抱了抱邱子珊，怕給碰了，又很快退出去，思考著怎麼安置妥當，最後為了一支玻璃配了一個上萬的水晶花瓶。
做好了妝造又換了精致的小裙子，晚餐的時候叫了嵇夢熙一起，三個小姑娘坐在山頂餐廳的落地窗前，一邊聊天一邊拍照一邊看日落。
邱子珊很多時候都插不上話，隻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當擺設。她能感覺到程願這位好友對她沒什麼太多的在意，剛開始還笑著開玩笑說程願金屋藏嬌，今天終於舍得帶出來見見，後來便恢複了一種禮貌的疏離，隻有程願把話題引過來的時候才會看她幾眼。
晚飯過後，嵇夢熙在程願的要求下“有事離開”，便剩她們兩個的私人空間。
生日宴會的流程還有煙花，是程願爸爸特意請了專業的團隊來表演，花樣和顏色都與普通的煙花不同，先是對岸圍成的一排金色的煙花瀑布，後來幾聲炮響騰空直上，一點一點在空中形成巨大的蒲公英花束，黑墨一般的夜空如同畫紙一般印拓著多彩絢麗的羽毛狀火花。
邱子珊和程願緊緊依靠著彼此，抬頭一起欣賞這場視覺盛宴。突然，程願拉了拉邱子珊的手讓她麵向自己，羞澀地笑了笑後，拿出一個玫瑰金的細手鐲不由分說地套在邱子珊手腕上。
“邱邱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煙花的聲音巨大，近在咫尺的距離都要靠喊著來說，邱子珊還沒弄明白怎麼程願生日她還有禮物，就看見對麵的女孩衝她笑了笑，嘴唇好像也動了動，眼睛在璀璨的背景下顯得更加明亮，一臉期待地望著自己。
邱子珊沒聽見程願說什麼，以為隻是問煙花好不好看，便微笑著認真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