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哥,你當真不悔嗎?”
小侍站在一旁,心疼地看向羅故。那人死後,故哥不知道多少個日夜沒睡個好覺了。
每當他點燈過來查看時,故哥總是安撫地拍拍他肩膀,告訴他自己隻是做個夢而已。
這幾天,他見故哥從溫潤如玉的少年郎變成如鋼鐵一般冷硬的女郎一般,心疼極了。
“小咕,快了,馬上快結束了。”羅故抬頭與他對視,毛筆卻在紙上寫下——落棋不悔。
小咕愣愣地看向他,不理解他什麼意思,是那人下葬後,故哥就放下的意思嗎?
石懷景進入房間,待兩個小侍將他梳洗一番又換了身幹淨的衣裳,他才邁著三步金蓮小心翼翼地走去沈藤的房間。
“大人。”
石懷景行了一禮。
“私下懷景無須多禮。”
沈藤上前一步,雙手扶起石懷景。見沈藤將他安排在床榻上後便轉回了書桌,他手足無措地揉捏著自己的手帕。
又等了一會兒,沈藤寫字的力氣越來越大,右臂碰到墨檀一下子將墨檀碰倒了,見那黑色的碳水將自己寫的字一點點染黑,就像自己的心情一般。
她餘光一直看向門外,可一直也不見那人來。
她氣惱地將墨檀向地上一摔,價值幾十兩的墨檀一下子碎成幾半,石懷景身體一顫,心疼地直抽抽。
他時不時地抬頭去瞥一眼沈藤,又一瞥那墨檀,猶豫好一會兒,才踱著小步湊到沈藤的身旁,“大人心裏不舒服的話拿奴出去就好,別傷了您的愛物。”
沈藤聞言眉眼不由地溫和了些,她用手撫摸些石懷景的眉眼,歎了一聲,“他若像你一般多好。”
石懷景心底一咯噔,佯裝沒聽懂她的話,隻是抬著一雙仰慕的眼神看向沈藤。
沈藤被看得心底一軟,右手一勾,就將少年勾到了自己的右臂上。
“懷景怎麼這般瘦,奶娘怕是虧待你了,待明日,讓管家多給奶娘多撥些銀子,省得餓壞了我的小郎。”
“大人。”石懷景不依地晃了晃她的袖子,鵝蛋臉上溢滿嬌羞。
沈藤眸色一沉,抱起他就向床榻走去。
寧蘿趴在簷角暗罵晦氣,她尋思著聽個牆角有沒有聽到什麼機密,誰想到聽了一場春宮戲。
還別說,沈藤那老家夥竟然老當益壯。那學了幾十年的詩竟讓她造了些孟浪的詞。
她翻了翻白眼,轉身就向沈褶的院子跑去。
那小崽子之前在朝堂上與沈藤大罵一頓後還回了沈府,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按照他的功夫,其他人也傷不了他,但他自顧自地跑回沈府當真讓她好一陣惱,雖然清楚他是為了自己才跑回來的。
她剛跳進院子,就被一把劍卡在脖頸。
“說,誰讓你來的?”
少年冷硬的聲音氣勢洶洶地問道。
“可是沈藤那老賊讓你來的?怕我查到蛛絲馬跡想要殺人滅口?”
寧蘿不言語,靜默了一會兒,眼見沈褶沒耐心了,她脖子向下一躲,腳向後一踢,身體就遠離了沈褶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