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灘,我知道有個人她絕對不可能來,可她還是來了。
2023年8月31日,晚十點整。
身心俱疲的我麵對上海這座陌生的城市,有令我琢磨不清的寂寥在內心交雜,像個禽獸一樣瘋狂強暴著我。
我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甩了一張百元大鈔給司機:“去外灘,不用找了。”
似乎每當我情緒不穩定時,都會下意識去報複性消費。
哪怕閉著雙眼,我仍然能感覺到車窗外的一幕幕人影之間發生的瑣事,這是因果,也是起始與終結的過程,車中的我也一樣。
很快就到了外灘附近,下車後,司機遞給我一根中華,我接過後點起走向外灘,司機遠離的聲音淡然在人海,我的步伐聲卻更劇烈,時刻刺激著我心中的禽獸。
扶手邊上很幹淨,正合我意。
逐漸的安靜下來後,我無視了周圍人,這是我的狀態,專屬在獨立的世界,在身處的世界之中,也在身處的世界之外。
海蕩漾,心寧靜,煙消散,思不止。
霧上凝結飄向遠方,霧中平替著思緒,霧下人影稀疏,細看隻有一個影子,影子被踐踏,是一個賤人。
這是不得已的想法,我在想;我的六個前女友中,我第一個愛上的女孩。
她說,我是一個壞人,是一個賤人,是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
我一連抽了好多煙,壓抑的心情被煙抵消,卻衍生了抑鬱的情緒,思惆掩麵不傷心,但是無奈無力感始終感性著五年前的所有回憶。
直到我眼前一黑,給自己抽的頭疼視線模糊,我終於鼻頭一酸,似要掉下眼淚,眼眶微微濕潤,可是依舊沒有。
我不清楚是什麼時候開始,我變得不易掉淚,我並不堅強,也算不上特別樂觀,隻是活的很隨性,可是命運捉弄,我的命運也很隨性。
我不再與扶手親密接觸,蹲下身子倚靠在它身上,看著麵前已快要漸散的人群,看著,看著…我掏出了一根煙。
正打算點上,一個人輕輕踢了我一腳,我抬頭望去,是一個長相嫵媚的漂亮女人,皮膚很白,發型很隨性,她說:“看你抽了這麼久煙,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可別把自己抽死了。”
聽罷,我將手中的煙放回煙盒,揉了揉眼睛,站起身看著她,越看,我的腦子越清晰。
她忍不住又給了我一腳:“不說話看著我幹嘛?不會抽壞腦子了吧?”
我開口了: “楊玉湘。”
她愣了愣,表情很精彩,隨後平淡下來聲音中帶著些許疑惑:“我們認識?”
“舊相識了。”
“有多舊?”
“五年,不算太舊,一般舊。”
“你姓劉?”
我轉過身不再看她,又望向江水波瀾,隨後沉默了幾秒扭頭看向她問道:“我叫什麼名字?”
她抿了抿嘴表情無語道:“這個問題從你嘴裏問出來也不奇怪了,我不想說你名字。”
她來到我旁邊也扶著扶手,然後學我看著江水波瀾,動作幾乎一樣,我有些詫異:“你看了我多久?”
“你十點來的,從你抽煙開始我就注意到你了,現在十一點半。”
我們兩個看著外灘江水,我沒有再抽煙,她沒有再看我,安靜的看著。
時間來到十二點,我的鬧鍾響了,我訂了一點飛南京的機票,原本是昨天怕睡過頭定的鬧鍾,此時卻成了打破寧靜的鬧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