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落,冬至。
這日,桑瑜換了一身平民百姓家女子的衣服。
臨出門前,特意交代了荷香留守,與謝迎裏應外合,盯緊青鬆苑那邊。
他則由元珩悄悄從後門接走,坐上了一輛載著那位冒牌坊主的馬車,悄悄朝著暗河道駛去。
“停下!”
暗河道入口的守衛,見是一輛不熟悉的馬車,伸手攔停,依著規矩讓裏麵的人都下來,要細致的盤查。
冒牌坊主,真名叫烏雲穀堆著笑臉,指了指驚慌失措的一男一女,解釋道:
“幾位大人,我是替主子往裏麵送貨的。這個你們應該都見過吧。”
說罷,他掏出一枚腰牌,是他曾經看到過真坊主的,照著樣子仿造的。
可能是夜色昏暗,再加上每日送貨的人也不少,烏雲穀悄悄塞完一個金元寶後,守衛就揮揮手,連人都沒仔細看,就放行了。
“這也不是很嚴啊。”
來之前,烏雲穀一直給他們灌輸入口盤查多麼嚴格,送貨前會先送畫像進去。
待裏麵人滿意後,才通知送過來。
一般,會有畫像放在守衛那裏,會逐一核對送進來的人,以免有其他心思的人偷偷潛入。
元珩笑笑不說話。
馬車禹禹前行,彎彎繞繞後,終於到達一個破舊,不起眼的閣樓門口。
“這裏就是摘星樓。”
桑瑜邊下車,邊好奇的嘟囔了句:“你把地圖記腦子裏了麼,如此熟悉?”
(以下內容為湊更新,暫時的,勿怪勿怪。)
蕭慎頭一次來這種銷金溫柔鄉,從進門開始,便被深深震撼到了。
他帶兵打仗這些年,朝廷總是以各種名義克扣軍糧軍餉,導致下麵的弟兄們飯都吃不飽。
而,西洲這些達官貴人,非但不體諒,還故意找他的茬,動不動便上書要求縮減南疆駐軍開支。
理由千篇一律,南疆山林茂密,物產豐富,隨便打打獵,多的是肉,還有皮毛穿在身上,有什麼吃不飽,穿不暖的?
蕭慎忍氣吞聲了許多年,今天看到諸多西洲官員在此揮霍無度,千金買笑,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們是安樂日子過得太舒坦了,都忘了是誰在邊境賣命!是時候該正正這股歪風,讓錢流到該用的地方。
蕭慎冷著臉,擲地有聲道:
“在奸細沒有剿清之前,全都押入大牢,聽候審訊!”
“啊?使不得啊!”人群裏叫苦不迭,那些高官顯貴們心裏清楚,大牢好進不好出啊。
蕭慎對他們的祈求全然不顧,策馬朝前走。
劉國舅搗了搗周大人的胳膊,麵色焦灼:“周兄,這可如何是好啊。”
周大人也是一臉菜色,萬萬沒想到,刑部都不敢插手的事情,蕭慎這愣頭青竟然要出風頭。
他氣咻咻道:“請神容易送神難。走著瞧吧,比我們大的官都有,我看到時候他怎麼收場。”
蕭慎快馬加鞭,很快便來到摘星閣。
“參見主帥!人已緝拿,證物在此。”
副將劉瑞邊將他往裏引,邊將一枚玉符和字條呈遞上來。
蕭慎接過,大致掃了一眼,若不是瞥到元珩的貼身侍衛謝迎也在,他差點以為是真的了。
玉符他以前見過,竟然真的是漠北通關信物,隻是不知道為何到了這裏。
蕭慎握著玉符緩緩步入廳堂,地上跪著兩名男子,一胖一瘦,都被五花大綁,嘴上塞著布條。
胖的那個便是活色生香的掌櫃,人稱月老。他看到蕭慎到來,終於逮住喊冤的機會,嗚嗚嗚的直磕頭。
劉瑞踹了他一腳後,清清嗓子,開始陳述經過。
“此人名叫葛雲木,是漠北鷹部的人。”說著,將瘦子的腿腕撩起,赫然是一個鷹翅膀圖騰。
“他供述,活色生香的掌櫃幫其收集西洲的情報,是同夥。”
胖子掌櫃聞言,“嗚嗚嗚”幹叫喚,臉都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