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七月初七,天河乍現,星光揮灑,猶如銀紗裹住世間凡塵。
杭城一處偏僻的小院中,一男子端坐在書桌前,時而書寫,時而思索……
久思而不得後,男子放下手中之筆,起身在屋中踱步。
不覺,已來到窗前。
窗外,是一汪小水塘,塘內荷花如舞,點點星光如夢……
河水,星光!河水,星光……
男子名叫落塵,四十出頭,是一名原創音樂人,自從十多年前被四大惡人合力打壓後,便默默退出歌壇。
可鑒於對音樂的執著和熱愛,落塵並沒有頹廢,而是潛下心來創作。
這首‘花妖’落塵經過三年的打磨,這一刻總算完成了。
落塵拿起一氣嗬成的手稿來到來到一架古箏前慢慢坐下。
“老朋友,今天就看你的表現了!”落塵自嘲的笑了笑,與其說是看古箏的表現,還不如說是對自己的期待和安慰。
無數日夜的打磨,這首‘花妖’早已成型,如果還不能達到滿意的程度,落塵真不知道該如何改動了。
“錚……”
落塵撥動琴弦,聲音依舊古樸悠揚。
“我是那年輪上流浪的眼淚,你仍然能聞到風中的胭脂味,我若是將諾言刻在那江畔上,一江水冷月光滿城的汪洋……”
琴聲中,落塵再次試唱,聲音低沉且沙啞,
“君……”
“君住在錢塘東,妾在臨安北,君去時褐衣紅,小奴家腰上黃……”
一道淒涼悲苦的女聲突然打斷落塵,歌聲如泣如訴。
對,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感覺。
落塵激動的回過頭去,就見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位妙齡女子。
女子眉目如畫,身著青色古裝,盈盈一握腰肢係著一條黃色腰帶。
“奴家見過公子!”女子微微一福。
奴家?
落塵啞然一笑,這女孩演戲還上癮了,到現在都沒從戲中走出來。
“姑娘,你怎會唱我的曲子?”落塵有些奇怪,這首‘花妖’詞曲還未完善之前,落塵並未向任何人透露過。
我日夜在你窗前聆聽,不會才奇怪了呢!
女子有些幽怨,但沒有表現有出來,“回公子的話,奴家每日路過,聽的多了,自然也就記住了。”
每日路過?
落塵暗暗點頭,想來這姑娘應該就住附近,下戲後就直接穿著戲裝回家了。還真夠拚的。
也正巧自己今天忘了關門,有了這段緣分。
“姑娘是表演係的吧?”沒等女子說話,落塵又道:“其實你的唱功也非常不錯,有沒有興趣與我合唱一曲呢?”
落塵起了愛才之心,如果女子真有歌唱方麵的天賦,落塵不介意幫她一把。
蠅狗之地的勾當落塵深有體會,沒有人幫襯,想獨自闖出一片天地,那是堪比登天。
“好啊!”女子爽快的答應。
“那行,我彈你唱,記得要把情感融入進去,嗯!把你自己當成花妖就好了。”說著,落塵已經重新撫起琴弦。
“公子,奴家可以邊唱邊舞嗎?”女子小心的問道。
這首曲子寫進女子的心裏,若不是女子知道落塵才來不到一月,便真以為落塵是自己這一世要找的人了。
“當然可以!”落塵笑了笑,抱起古箏掉了個頭。
落塵麵對女子坐下,琴聲起,女子隨之舞動。
“我是那年輪上流浪的眼淚……”女子唱的情真意切,仿佛有著無盡的相思。
那一襲古裝靈動飄逸,仿佛直觸靈魂,讓人重回過去。
遠望車轍,近看枯黃,一不留神風幹了淚。
仰望風燈,低看汪洋,一小心便白了頭。
一曲終了,女子已經淚流滿麵。不覺中落塵已經走到跟前,用自己寬厚的手掌給女子擦拭淚水。
“啊!”
落塵手掌的溫度觸醒了女子的肌膚,女子連連後退,驚慌的臉頰上布滿羞澀和不安。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落塵趕忙道歉。
落塵也有些茫然,剛才自己為何會忍不住給這位初見的姑娘擦拭眼淚,而且還有種莫名的心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