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確實，方水又忍不住給紀邦打電話去了。在電話的那一頭，紀邦好象挺忙，隻問了下方水好不，說等下再打過來，然後掛了電話。後來的時間方水都在注意手機有沒響，根本就沒心思玩了。冬冬不知什麼時候認識上了一個美女，兩人邊跳邊笑，看樣子挺高興的。一直到散場，紀邦也沒給方水打電話過來。人就這麼奇怪的動物，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是想得到。紀邦沒打電話過來，方水就越是發瘋地想念他。至於他要結婚了，他對自己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她慢慢地的不去想了。是怎麼回到酒店的，方水也不記得了。是記得是手機拿起來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來，卻始終沒有響。時間，在方水的心裏停止了向前，定格在漫長焦慮的等待中。
以後的日子大家一天天忙了起來，看場地，設計圖紙，找裝修方交流意見，跟總公司聯係材料發貨。好在工作還算順利，裝修方看樣子也不挑剔，隻是要求施工進度要快一點。預計三個月的工程，兩個半月差不多就可完成。
這天方水正在聯係最後一批材料什麼時候到的事情，冬冬接了一個電話，馬上變了臉色，對大家說：“楊城市出事了，楊城市高官涉嫌貪汙受賄，市長已經給抓起來了。金林公司有賄賂嫌疑，老總給關押起來了。”大家一聽慌了神，猜測消息可不可靠，冬冬立馬給許局長打電話，詢問事情的嚴重性，許局長在電話裏說：“事情發生得很突然，估計是領導內部的爭權奪利引起，市長當場給帶走了，金林公司的老總也抓起來了，估計是證據確鑿。一下子難得出來。”事不容遲，除韓君守公司，其它三人馬上開車去金寧公司臨時辦事處了解情況。到那裏，已經亂成一團粥了，人人自危，電話響個不停，問什麼都說不清楚。彭老板也趕過來了，一臉的汗，見了冬冬隻說：“倒黴倒黴。”方水的頭腦一片空白，其它費用先不說，光材料款就欠公司100多萬，如果金林公司不能付款，隻怕是吃不了兜著走。冬冬馬上把情況向總公司彙報了，最後一批材料在情況未明了之前先不要運過來了。陳總也急了，隻怪冬冬他們做事不穩重，並說馬上就開車來楊城。大家隻好回到公司等到陳總。在辦公室裏四個人都沒一句話說，最慘的是方水，因為她是這次業務的直接人員，大部分的損失都要由她負責。好在彭老板已經付了一半的貨款，要不300多萬的貨款都要完美公司負擔，更是不可想象。
回到辦公室，大家都沉默。方水好象還沒回過神來，她真不明白，象自己這種經驗豐富的老業務員，為什麼會栽這麼大一個跟頭呢？當初，冬冬是極力反對的，如果不是自己堅持要做，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麵。陳總等下就會過來，會怎麼外理呢？這下把冬冬陳雨軒和韓君也連累了。真不該一時意氣用事，方水真是後悔極了。可是除了等陳總過來，一點辦法都沒有。冬冬見方水的樣子，怕她太自責，忙安慰說：“也不用急，急也沒用，事情發生了，總會有辦法處理的。”不說還好，一說方水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我不該意氣用事，當初聽你的就好了。我太不注意風險了，還連累了大家。”陳雨軒也說：“也不能怪你，當初大家都通過了的。誰知道會出這種事呢，真是意想不到。”韓君在一旁自言自語：“要賠多少錢呢？我才剛工作，哪來這麼多錢啊。”這時外麵有人走進來，是陳總跟公司的另兩個副總過來了。冬冬忙把他們帶到裏麵的辦公室，把所了解的情況詳細地彙報了。陳總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一下子也沒什麼辦法。這樣吧，你們先把所有損失算一下，打個報告給我，金寧公司的業務馬上停，公司的其它業務照樣進行，這段時間你們密切關注這件事情的進展。一有情況就向總公司報告。至於你們的責任等問題回去我們商量一下再通知你們。”
送走了陳總他們，冬冬陷入了沉思。老實說這種結果也在意料之中，這種風險當初是想到過的，因不想方水失望，才冒了風險，希望會僥幸沒事，還是出了事。做為公司的老員工，他很清楚，給公司造成的損失至少有50%由當事者負責，如果所有貨款收不回來，這筆賠款對四個人來說都不會是一個小數目，特別是方水，這麼多年的辛苦一下子就賠完了，可能還不夠，韓君呢，剛參加工作，更沒錢，可能要白白幫公司打幾年工了。唯一的辦法，隻有想辦法把錢要回來，能要回多少算多少。據了解，金林公司還是一個比較有實力的公司，就算這次老總出了事，應該也不會這麼快完掉。他不是還有棟辦公樓在這裏嗎，隻有好好看著這棟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