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橋看著那一紙黃符落下,一瞬間有些默然,俯下身去撿起了那張符紙,將那張薄薄的一張紙在眼前晃蕩了兩下,於橋嘴角微微一抽,這算不算是她多管閑事了,她默默想道。
這張符一看就是小和尚的手筆,之前於橋看過齋仁畫符,對他的筆跡有一定的了解。
靠著這張符,這怪物多半也輕易傷害不了朱語瑤,此番看來倒真顯得她多此一舉了,於橋一想到剛剛自己那九死一生的艱苦畫麵,都有點慘到不忍直視了。
她有些無語的扶額。
但是這張符陰差陽錯也是救了她一命,倒是和那小和尚算是兩清了。
正當她尚在無語之時,門從外麵被人大力的拉開,領頭進來的正是齋仁,緊跟在後麵的是朱大人、宇靖遠以及墜在尾巴上的朱語瑤。
然後房間內的一切慘狀也映入大家的眼簾,原本應該是整潔溫馨的房間變得一切狼藉,家具破碎的散落一地,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無情的摧殘過一般,石牆之上甚至是有一處凹坑處,眼前的一切隻能用詭異來形容。
月光赤裸裸的透過大開的門照了進來,眾人的影子散落在了屋前。
俗話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雖然朱語瑤也不算是仇人,但對於她差點害死自己的行為於橋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於橋的眼神並沒有看向朝她走來的齋仁,隻眯著眼,歪著頭,涼涼的眼神直射向躲在朱大人身後瑟瑟發抖的朱語瑤。
朱語瑤心虛的不敢與她對視,隻將自己的身子藏的更深一些。
趁著眾人皆在愣神之際,齋仁先朝著於橋走過去,拿過於橋手裏拿著的廢符,細細瞧了,符紙上麵的咒文已經變得模糊不堪,已經散了,似是受了不小衝擊。
若不是這張符,於橋此時也必不會如此安然無恙的站在這。
但盡管有靈符相輔,她仍然看起來受了些傷。
想到這,齋仁抬眼看向於橋。
於橋向來不喜歡被人如此注視,不耐煩的瞪回去,沒好氣道:“看我幹什麼,去看那東西死沒死。”
齋仁受了她這般脾氣也不與她生氣,隻溫和點了點頭說了句好,邁著步子朝那東西走去。
於橋提醒他道:“小心點,它慣會裝死。”
雖然語氣不耐,但是齋仁還是聽出了話裏的擔憂,他早就知道於橋的嘴硬心軟,所以也不生氣,隻是頭也沒回的溫聲回道:“省得。”
他走到那東西身邊,低下身子查看。
眾人見他離那怪物不過一尺距離,皆往後退了幾步,略過頭不敢再看,怕看到什麼血腥的場景。
於橋對他們的表現冷嗤一聲,不予理會,隻專心致誌的盯著齋仁的動作,生怕那怪物突然暴動而起。
她可不是擔心齋仁,隻不過大家都命係如此,齋仁死了她們也跑不掉。
於橋心裏嘟囔著,眼睛卻絲毫不敢怠慢。
齋仁將佛珠擱置在掌心,另一隻手催動靈力,金光一閃而過掠過手中的念珠,映著他略顯稚嫩卻溫和平靜的眉眼越加慈悲無情。
於橋眯了眯眼,突然覺得這小和尚略微有些不對勁,又有些說不上來是哪裏。
伴隨著金光消失,地上東西也不見了蹤影,齋仁腳步不易察覺的晃了晃,卻很快的穩住身形,對著踱步上前的朱允禮施了一禮,道:“朱大人,這精魅小僧就暫且收著,且帶回寺中讓師傅再瞧了之後再做定奪。”
朱允禮聽聞此言眼帶疑慮,憂心忡忡的問道:“這妖物如此簡單就被擒獲了?”語氣裏滿是不信任的口吻。
齋仁默然。
還不待齋仁想個什麼措辭回話,突然,一聲嗤笑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去。
於橋在一旁早已忍耐多時,她舔了舔後槽牙,眯著眼說道:“朱大人怕不是得了眼盲,我這受了這麼重的傷,你就一句簡單?”
“你!”朱允禮語噎,隻氣的一雙眼睛瞪向於橋,半晌說不出話。
“的確,今日能如此及時的救下語瑤姑娘,,也是多虧了於施主。”齋仁順坡下驢如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