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中心最大的廣場，有一家大型購物超市，走進去就能看到琳琅滿目的商品，水果區大大小小的貨架上都放滿了花花綠綠的水果。
水果區有一個最明顯的地方，那裏的位置是一年到頭都沒有變化的，上麵用了一張黃色的紙牌子寫著：紅富士蘋果今日價格六塊九毛九一斤。
在這家購物超市二樓，有一間狹窄幹淨的辦公室，黑色的辦公桌上堆著一疊厚厚的現金存款日記賬本。
一個風姿卓韻的女人，臉上畫著淡淡的生活妝，她左手快速地按著計算器，算完之後就用右手拿了一隻鋼筆在一張白色的A4紙上記著數字。
V0＋，計算器重複的機械聲音一遍又一遍的響著，“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歌曲的手機鈴聲就在計算器再次按到V零的機械聲中響起來。
餘程程左手拿著計算器又重新開始“V0＋”的計算著，右手從一個白色手提包裏拿出手機也沒看號碼是誰，就開著免提接聽電話:“喂。”
說話的是一道中氣十足的女性聲音：“喂，你好，我是一中的教導主任姓陳，請問你是餘南的父母嗎？”
餘程程像是想起了什麼，頓了下，回答：“我是。”
“恭喜你家餘南被一中錄取了。”
“謝謝啊，還麻煩陳主任特地打電話來說。”密密麻麻寫著數字的A4紙翻了篇，底下露出一本綠色的進貨明細本，餘程程對著記了很久的A4紙上的數據，用鋼筆一點點的登記在收支一欄裏。
她坐在辦公室這一早上都在按著計算器，還在計算前天沒算完的貨價。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又是熟悉的手機鈴聲，沒隔幾分鍾就又響了。
“喂，你好，我是一中的教導主任，姓陳，請問你是楚天的父母嗎？”
負責打電話通知錄取結果的一中教導主任拿著手機非常疑惑不解，這307號餘南和308號楚天怎麼留的都是同一個人的電話號碼。
拿著手機的教導主任翻開兩個人的報名表看了一眼，填寫的父母一欄裏分別不是同一個人。
餘程程就愣了下好幾秒，停下手中的工作，回答:“算是吧。”
她這才想起今天早上餘南和楚天都去參加考試去了，好像就是一中。
S市是一個普通的二線城市，經濟水平屬於中等，但是他那裏卻有一個模範高中。
作為高中教育之中的佼佼者，當屬S市示範性一中，本科率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七。
每年想考進來的人數不勝數，成功考進來的學生無不是萬裏挑一的。
一中對於當地的學生是格外友好的，人數放寬得最多，偏乎錄取分數是最高的。
在分數這一塊兒上，外地的人就比較有優勢了，在對外招生的基本原則上，一中對外招生的分數直接自己主動降了一個百分點。
所以在激烈的競爭之下，一中定製了一套屬於自己的招生方案。
為征求學生的多元化發展，以及部分特長生的道路。
學校製定的是一套關於肢體活動的特殊招生方式。
一個才藝展示加上一個一中自己出的附加題，但是這個附加題是什麼，沒人知道，一中年年都在推陳出新。
聽說一中的附加題都是很有意思的。
音樂階梯教室裏，講台上坐著一個女老師，一般做這個藝術類監考的老師，本身就是學的藝術類專業。
陳老師穿著一套白色連衣裙，手裏拿著一張參加這場才藝展示的名單看著。
“198號，劉新。”
進來的是一個小個子的女生，女生緊張得話都說不出整句:“老師好，我是……我是198號，我帶來的才藝展示是一段民族舞。”
這段帶來的民族舞的名字叫荷花舞。
現場沒有音樂，也沒有老師給你打伴奏，女生心裏緊張得數著早就爛熟於心的拍子，旋轉，揮手，做了個荷花的手勢。
拍子是早就爛熟於心，但偏偏劉新就是不斷的重複著同一個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別的點。
而且女生做的那個荷花的動作就有一點張開了，花朵也沒有苞住。
陳老師頭也沒抬地說:“不是你做個荷花的手勢就是荷花舞，同學，既然是展示就要走心，這你也太不走心了吧。”
得到這份兒名單的時候，陳主任就跟她說這上麵的學生文化課成績平時都很不錯的。
也就是說劉新平時成績還可以啊，怎麼在才藝展示這一塊就有點木訥呢。
“199號，280號…”
陳老師不斷地叫著下一個號，嘴巴都喊得口幹舌燥的，在講台上拿了瓶礦泉水喝了一口就接著喊:“307號，餘南。”
“陳老師好，我叫餘南，我的才藝是編故事，楚天跟我說隻要我現場編一段關於這次監考的老師的故事，就能打動你們，讓我成為學生中的100強。”
少年眉目清秀，穿著白色T恤衫，灰色修身休閑褲，是很幹淨的學生打扮。
餘南聲音還處於很弱的中性音，就像是動漫裏麵蹦來蹦去的白色小兔子，有一點調皮。
陳老師笑了笑，終於來了一個有趣的學生，她覺得這個少年有點兒意思，問:“楚天是誰？怎麼就如此確定你編一個故事就能被我錄取呢。”
“你先編一個來，我聽聽再說。”
餘南一臉自信的站在講台對麵，然後對著陳老師回答前麵她問的一個問題:“我是這裏的本地人，中考成績超過了一中的錄取分數線六十分，楚天是我的好哥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