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荼涯結束這些事情之後,便將邢琛趕出了臥室,她繼而進了浴室。
她沒有開燈,在黑暗中,她竟然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呢?痛苦而絕望,卻又夾雜著一絲殺人的瘋狂。
她打開了淋浴頭,水流順著她的頭頂流下,清水流過衣服,變成了黑色,順著褲腿流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看見那清水慢慢變成了黑色,似是染上了血。
佐荼涯低著頭,看著那團水,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血珠瞬間在嘴裏蔓延開。那是一種什麼味道呢?腐敗,腥臭?總之,是讓人惡心的味道。
在黑夜裏,她褪去了身上的衣物,任由冷水打濕了自己。
她閉著眼睛,腦海裏浮現了前幾天小婭不甘的眼神,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其實她大可以直接殺了小婭的,哪怕對方是佐禦司的親生女兒,隻要自己想,小婭就可以死。但是小婭似乎不明白這個道理,總是妄想替代自己的位置,做出一些,讓自己很生氣的動作。
與小婭有得一拚的是邢琛,那個家夥,總是在死亡的邊緣反複橫跳,自己這次雖然用催眠術穩住了佐禦司,但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做催眠師的,其實最怕遇到兩種人,一種是像邢琛那樣的,擁有兩種人格,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做到兩種人格切換自如還不影響本體的,但是從催眠師的角度出發,她是不讚同邢琛這樣的行為的。
第二人格的出現,不管是本體有意還是無意的決定,在一定程度上,都會影響到本體的精神意識,稍微不注意,他可能,真的就成為一個精神病患者了。
另一類人則是像佐禦司這樣的人,他們的自我意識過於強大,縱使催眠師的技術很好,但是不能排除會發生什麼意外,催眠師是無法完全控製一個具有強大精神意識的人的。
這麼想著,佐荼涯忽然睜開了眼,看著四周一片漆黑,伸手摸上了淋浴頭的開關,將其切到了熱水的那邊。
趁著切換熱水的間隙,她走到了浴室門邊,打開了開關。
忽然到來的光明讓她稍微有點不適應,她捂著眼睛,過了好一會,才放下了手。
熱水散發出的熱氣漸漸包裹住了她的全身,她重新回到淋浴頭下麵,看著那漸漸變得模糊的鏡子,仔細清洗著自己的身體。
過了好一會,她才關了開關,扯過了一旁的浴袍披上,用吹風機吹幹了自己的頭發,才回到床上入睡。
她睡了的並不安穩,窗簾被她拉的嚴嚴實實的,透不進一絲月光,整個氛圍,壓抑的不行。
“你要記住,你來到這個世界的使命是什麼?如果做不到,你就必須要自行了斷了自己!”
從的噩夢中驚醒,她喘著粗氣,自己有多久沒有夢見這個夢了?她不清楚,但是四周的黑暗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她,夜還在繼續,這場噩夢還沒結束。
她扶額,像她這種身處在黑夜裏的人,還有機會看見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