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呐，開門呐！”
“別躲在裏麵不吱聲，我知道你在家！”
單薄的門板幾乎要崩潰，急促的叫喊從門外傳來。
蕭燃睜開迷蒙的雙眼，片刻後，他從沙發上驚坐起來……
一縷光線透過沒拉上的窗簾穿進昏暗的客廳，空氣中的灰塵上下沉浮，桌上放著長黴的泡麵盒，地上堆滿了雜物……
悶熱的房間裏散發著陣陣黴味……
這是哪兒？
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不等他多想。
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蕭燃！你妹妹摔壞了我店裏的水晶杯！”
一個瘦小的男人發出女人般尖細的吼聲。
妹妹？
我蕭燃不是獨生子麼？
哪來的妹妹？
還是說，那出軌成性的混蛋爹跟外麵的女人生了個崽？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一個五六歲的女孩撇著嘴，滿臉委屈，圓嘟嘟的小臉頗為可愛。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打爛我東西就得賠！”
瘦男人咄咄逼人，令本就頭腦發昏的蕭燃更加煩躁，隻想先打發他走人。
“多少錢？”
“一百二十八。”瘦男人雙手交叉在胸前，一隻腳不停晃蕩，“要不要給你看進貨單？別說我訛你。”
“我掃你。”蕭燃揉了揉太陽穴，從兜裏摸出了手機。
一百，二十八……
係統彈出提示：可用餘額不足，請核實後再試。
怎麼回事？剛給一家文具廠帶貨掙了小一萬，賬戶餘額怎麼會連一百二十八都沒有？
瘦男人看出蕭燃的窘迫，卻催得更厲害了。
“你倒是賠呀！”
“我倒是賠啊我。”缺錢的感覺……很尷尬……
瘦男人一臉刻薄相，要不到錢，肯定不會走。
蕭燃翻遍了褲兜，終於找出一堆零錢，湊足一百二十八，甩在男人麵前。
男人拿了錢，頗為得意地走了。
屋裏隻剩下蕭燃和小女孩。
蕭燃盯著所謂的妹妹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你叫啥？”
“我沒叫啊。”小女孩撲閃著大眼睛，一臉茫然。
“不是，我是問你叫啥？”
“哥。我沒叫。”
……
算了，跟這小破孩兒，沒法聊。
蕭燃在屋裏轉了一圈，老式小二層，家具家電什麼的，五髒俱全……
條件一般，衛生糟糕透頂。
廚房水槽裏堆滿了生黴酸臭的餐具，臥室裏彌漫著一股酸味，洗臉池裏泡著惡臭的襪子……
突然，門口的穿衣鏡吸引了他的注意。
鏡中的男人，眉眼淩厲，輪廓分明，看上去……帥氣逼人……那根本就不是自己啊！
蕭燃摸著臉，驚呼起來：“我是誰？！”
小女孩顛顛跑過來，拽了拽他的衣角，怯怯地問：“哥哥，你怎麼了？”
蕭燃甩開小女孩，步步後退：“別叫我哥！你是誰？”
小女孩害怕了，呢喃道：“我是蕭筱啊。”
說著，淚珠子便在眼眶裏打轉，“哥哥，我錯了。我不是故意弄壞人家杯子的。
哥哥，你別生氣，你別不要我，爸媽死了，我隻有你了！你別把我送給大姑！”
這個叫蕭筱的小女孩，白淨可愛，委屈的樣子讓蕭燃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搞不清狀況，他還是安慰了兩句：“沒事。我沒生氣。”
隨後，他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突然感到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