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為那邊還在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劉煜寧這邊卻先一步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們的實驗室都是刷臉進入的，各自有各自的工位，但她最近發覺：桌子上的東西，位置好像經常變化。
她的工位不算整潔，看似無序，實則所有東西的位置都在自己方便拿取的位置上。
師兄弟們也都知道她的習慣，即使打掃衛生也隻是掃掃地上的灰，不會碰她桌子上的東西。
於是這天下班，劉煜寧多了個心眼，說自己要留下來寫段重要代碼，就讓其他人先走了。
實際上，她已經提前找同院係的一個技術大牛要到一個深層代碼，用來監控電腦痕跡。做好這一切後，她才關門下班。
希望隻是自己多疑了。
然而天不遂人願。
果然是有問題，後台顯示淩晨時分，有人試圖拷貝她電腦裏的文件。
正當她糾結躊躇時，那位提供技術支持的大佬直接扔過來一段電腦攝像頭拍下的視頻錄像，雖然戴著口罩帽子，但劉煜寧還是能認出，是蔣恪。
直接與他對峙？這不妥，他大可以找理由搪塞。
將證據拿給熊教授，由他來判斷？好像也不妥，蔣恪現在是熊教授未過門的女婿，不能讓他老人家左右為難。
思來想去，劉煜寧給林知為打去了電話。
“林總，可以見一麵嗎？有些事情想跟你彙報。”
“我在公司，你直接來。”
“好。”劉煜寧呼出一口氣，一個人承受秘密的壓力實在難熬。
“還有，叫我名字就好。”就在要掛電話時，林知為突然輕聲說了一句。
也不知道對方聽到沒有，電話裏已經傳來了斷線的聲音。
林知為在看過東西後，隻是詢問劉煜寧是否可以拷貝一份。
劉煜寧點了點頭，又道，“但是如果可以的話，請盡量不要影響蔣恪。”
雖然蔣恪已經不再是她心中那個師兄，但還是咬牙提出了這個請求。
“我會先調查清楚。”腦海裏閃過父親那句話。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林知為搖頭自嘲，又囑咐劉煜寧道，“別擔心，照常上班就好，有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
劉煜寧點點頭，就要起身離開。
“等一下。”林知為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盒子，起身走向劉煜寧。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這次是我自己選的，希望你能收下。”收起了談公事的態度和語氣，林知為的聲線變得柔和，甚至帶著點期盼。
“不是不是。”被他的鄭重其事嚇到，劉煜寧感覺林知為可能會錯了意，“無功不受祿，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必想什麼功過，我隻是想表達一點感謝，包括今天。”林知為知道她是執拗的人，便轉換了方式。
劉煜寧認真思考後道，“那也應該我感謝你，能答應我的荒唐請求。”
“好。感謝也是相互的，你收下了我的感謝，我也等著你的。”涉及到工作這塊，還真是頑固的可愛。一板一眼的，倒是和平時那種隨意姿意不同。